“拉开打!放箭!”敌方为首者不算蠢,知道短刀只能近身打。
剩下几个人立即随他拉马掉头。
短箭破空,不时刺进泥土,树干。
这时候,陈崧才发觉进树林的另一个好处——容易躲避暗器。
之间顾烨霖左躲右闪,借着树木掩护,没多久又冲到了那些人面前。
他攀着树干借力,侧身腾空而起,两脚踹下来两名敌人,利落用刀解决。
然后依样画葫芦,将其他几人解决,最后只留敌首。
见势不对,敌首立即想往林子深处跑。
陈崧躲在树丛里,眼见他打马过来,顾烨霖来不及追,再坐不住,立即扑身过去,一把拉住了敌首的马缰。
骏马嘶鸣,前蹄高高扬起,陈崧吓了一跳,生怕被踩踏,立刻改抓马上人裤腿向后拉。
他身材健壮,一身蛮力。
用尽全力之下,竟一下将那人从马上拽了下来。
顾烨霖已经赶到,染血的短刀一横,架在那人脖子上。
“休要轻举妄动!”他沉声威胁。
下一刻却见那敌首头一歪,忽然倒地,手脚蜷缩不断呕血。
陈崧吓了一跳,“不是坠马摔死的把?”
顾烨霖明显要抓活口问话,他可别好心帮了倒忙,把人给摔死了……
沉默片刻,顾烨霖弯身查看敌首,眉心紧皱。
“与你无关,是服毒。”
这伙人身手极差,更不懂战术,十个人围攻他一个却没伤到他半分。
明显不是死士之类。
可为什么被活捉会服毒?
要知道,并非所有人,都有宁死不屈的勇气。
怀着重重心事,顾烨霖领着陈崧,草草将地上那些人的尸身掩埋,便重新出了林子,上了大路。
到了这时候,陈崧才问:“在驿馆里的时候,你就已经看出不对劲了?”
顾烨霖点头,“驿馆内堂几张桌子上坐满了人,却少有人互相交谈,桌上也没有任何吃食茶酒。”
会议一番,陈崧压根没有留意到这一点,只记得那几张桌子附近,确实坐了不少人。
“倒地还是你警觉,要我,估计此刻已经躺在树林里了。”
“若单单是你,恐怕不会惹来杀身之祸。”顾烨霖沉声道。
见他神情冷肃,陈崧不由问:“是还有什么不对了?”
想了想,顾烨霖没有同他提起更复杂的事,只是说:“有人要取我性命,且不止一路人马,今后我们要更加小心。”
心头一凛,陈崧点点头。
他不是胆小怕事的性格,但听了这句后,不自觉便想起家中妻子。
而被他惦念的江淑霞,一场病来得急,去的也急。
陈伊伊从县城里回来的第二天,她便退烧苏醒。
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女儿。
“婶婶别急,顺耀来信,她去找柳先生说话了。”顾廷深坐在床边,人还是冷硬斯文的样子。
陈伊伊这两天没事的时候,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她,也就才出去一会儿,她赶巧就醒了。
闻言,江淑霞问:“我病的这几日,她大概吓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