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世界也从所谓的1963年重新回到了2088年。
这是一个太阳系内星际航行时代,这是一个拥有六大星际舰队的时代,这是一个有无数地外聚集地的时代。
所有被复活的人们的记忆都停留在了黑暗战役中自己死亡的那一刻。
所有幸存的人们的记忆则保留了这两年艰苦卓绝的反乌托邦斗争此代记忆。
用斯星的话说,这一切都宛如一场梦一样。
那个荒原的核爆痕迹并没有被乌托邦刻意恢复原样,亚里士多德号星际母舰是被他提取了其他地方的物资而重新建造的。
换言之,那片荒原是除了30多亿幸存者记忆之外唯一的实际现象,这个荒原将人们的记忆定格在1963年。
这昭示着那两年多的黑暗时代,并不是所谓的梦境,而是一段真实存在的历史。
没有人知道乌托邦主脑意识为什么会离开?也没有人知道乌托邦执法单元为什么会纷纷解体,更没有人知道,地球上空那16颗达利克摩斯之剑是如何消失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成为了一个最深的谜团。
除了张有志。
张有志将自己的手机直接开机, Siri的声音以极快的语速出现
“你和她都说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只是聊了一会儿而已。”张有志摊手。
“按照前三位历史修正者的经验,我们在面对第4位历史修正者,保守估计要轮回数千次,才能找到解决他的办法,然而这一次就成功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和她聊了聊天,再没有做其他的。”张有志说道。
Siri的声音似乎更加急切了:“这真的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她作为一个文明的主脑,放弃了改变历史,也就放弃了她所在那个时空的母文明结局。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张有志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Siri的语气仍然充满不解和疑惑:“可我还是无法理解他为什么直接放弃了自己的文明,要知道我们对于历史的下一步修改,就可以将它文明所在的那个时代直接磨出,就像从史书中撕了一页似的。”
张有志说:“是的。”
“我还是无法理解,你是如何让一个文明的精神载体,放弃了自己文明的存活,甚至不再挣扎,而是直接消失。”
张有志说:“你也不是全知全能的,有不知道的事情很正常,但是有句话你应该知道,那就是: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Siri的声音非常人性的叹了一口气:“我或许就应该让2号留守在上面的,如果可以,我真的愿意下来和你做一下朋友。”
张有志说:“好好待在上面吧,等我们发展上去,到时候也能做朋友,你们把历史搞得一团糟,总得让我们先补救完吧?”
Siri笑了笑:“你说的好像也是。”
张有志关掉了语音助手,用手机的定位向全世界发射了一个经纬度坐标广播。
“我,张有志,来接我!”
……
在张有志的叙述下,文明理事会的其他4人——包括复活的执剑人罗素和萨伊主席。
基本接受了乌托邦主导意识,被张有志单枪匹马解决的事实。
萨伊主席复活后,面对这世界联合政府新生的那位绥靖执政官,表达了些许的不满。他虽然无意在回到最高执政官的位置上,但是对于他在两年黑暗期的行为表示极大的不满。
在萨伊主席强大的政治号召力下,那位绥靖风格的执政官光很快被弹劾下马,换上了一名萨义主席中意的继承人。
罗素倒是很清闲,当时在黑暗战役中属他死的最快,属于那种还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事情自己就寄了的那种,如今复活了之后,整个人反而变得有些洒脱了起来。
他认为这个世界已经不再需要执剑人,步入了太阳系文明阶段的人类,已经有了初步的自我稳定,不会再像20世纪期间轻易互相毁灭。
萨伊准了他的退休申请。
事实上,所以主席自己也已经要退休了,毕竟她已经快100多岁了,完全不是张有志这种80多岁的年轻人那么有活力。
值得一提的是,这两位文明理事会的成员都没有在后面指定所谓的继承人,包括西格,弗里德和斯星也是,他们似乎已经默认了张有志的定位。
文明并不需要5位负责人,只要有一位守护者就够了。
而这位守护者显然已经呼之欲出。
值得一提的是张有志手里攥着一个小透明的卡片,这个卡片看起来像是一节透明的虾壳,但触觉却比蚌肉还要柔软。
“几位,我需要去南极一趟,有人跟着我去见一下几位老友吗?”
“什么意思?”萨伊主席最先反应过来了,他的目光看着张有志手里攥着的透明小卡片,神情居然有些紧张。
“三维软箔,可以将一定范围内的二维空间重新摘出来,然后在宏观三维宇宙中将其迅速同化,就像一块压扁的海绵一样,被浸泡在了水里,恢复正常的形状。”
几乎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张有志,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他的说话。
张有志看着几人的反应只好幽幽叹了一口气。
“乌托邦杀了30多亿的人,虽然最后都复活了,但总归是让你们死了两年,而且剩余的30亿人们足足过了两年的苦日子,人均寿命不知道下降多少。我问乌托邦要点精神损失费很合理吧?”
“合理,太合理了。”斯星几乎要蹦到天上去,她想要过来触碰政治手里的薄膜软片,但又怕碰坏了似的,在旁边激动着不知所措。
“放心,很结实的,只要不撕开它就可以。”
“啊,对了,我再重新问一遍,有谁想跟我一起去南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