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盆凉水进来。”
“......”外面的顺子稍稍愣了下，才回道：“少爷您稍等。”
洪景稍大点后，便没再让人伺候，府中也没有这般教养小辈的习惯，是以顺子颇有些意外。
不多时，顺子便端来一盆凉水，见洪景脸色不大好，他有些担心，“少爷您没事吧？要不我去给您换盆热水？”
“没事，做了个噩梦。”接过脸帕后，洪景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
“是，少爷，有事您吩咐一声。”顺子躬身告退。
待他到门口时，洪景突然开口问道：“今天初几？”
“初六，十一月初六。”
用凉水洗了把脸后，他终于好了些，虽说仍未平静，却也能思考问题了。
然洪景并未开始总结这一次的得失，而是稍稍收拾了一下便出了小院。
“哥？今天起这么早？尿床了？还是想早起些偷偷溜出去？”
秀儿那铁渣子味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洪景心中惦记着事，随意的摆了摆手，并未和秀儿斗嘴。
看着他的背影，洪秀儿眼露疑惑，嘴上嘀咕道：“一大早就奇奇怪怪的。”
一路急步的来到后院，洪景远远的就看到了已在潭边晨钓的老爷子。
“爷爷~”
“哟~”洪烜有些诧异的回头，“难得啊，这么早就起了不说，还跑来老头子这了。”
“呵呵~~呵呵呵呵~~~”洪景傻乎乎的笑着。
虽说心中一早就知老爷子肯定没事，但亲眼见到活生生的人后，他仍有些忍不住的傻乐。
洪烜一脸嫌弃的瞅了他一眼，“装疯卖傻也没用，这次不关你个半年，你甭想出府。”
“嘿嘿~~没问题！”洪景这会心情已完全平复，笑着走到老爷子跟前就地坐下，“孙儿一大早过来，是有些事想向您请教。”
“嗯~”洪烜看着潭中的浮瓢，头也没回的应了声。
洪景稍稍组织了下语言，说道：“您知不知道，一个照冥境中期的高手，在什么情况下才能将一个照冥境初期的对手打得四分五裂？”
“打得人四分五裂？”洪烜顿了下，“那是意境入体了。”
所谓意境，也就是剑意、刀意、枪意和拳意之类的统称，洪景对此略有所闻，这是照冥境中期的标志。
“那人是用剑的。”洪景补充了一句。
洪烜稍稍颔首，继续说道：“若要将对手打得四分五裂，那两人在心法品阶上的差距应该颇大，照冥中期的人用的武技很有可能是地阶，那样的话，此人开窍至少也有72。”
“只有这样，照冥初期的那人才会被打得无法压制体内的异种真元，以至对方的剑意在体内爆发。”
洪景瞬间明白，“昨晚”老爷子为何会出现那种状况！
老爷子是54窍的照冥初期，至于功法...
之前他认为老爷子修的也是玄阶初品的《玄光诀》和《落日刀》，可亲眼见到老爷子提枪出战后，他不确定了。
但结合老爷子“昨晚”临死前想告诉他的信息，足以说明那人使的是地阶武技了！
而两人心法品阶差距颇大的话......
如果老爷子修炼的不是《玄光诀》，那最多也只会是禹王军中的中品心法。
而那人的心法至少是玄阶上品、或是地阶初品以上！
也只有这样，才符合老爷子所说的心法品阶差距颇大的条件！
根据武技品阶来推算对方的开窍数，是基本常理。
这世间的功法可以大致分成心法、武技和秘术三类。
自古以来，功法便分为四阶十二品。
四阶为天、地、玄、黄。
每阶又有上、中、初三品，共十二品。
心法主要用于各个境界的修炼，就洪景所知，他若是换了黄阶心法，那开窍的速度是肯定不及玄阶的，而且两次开窍间的身体恢复期会更长。
他们家的《玄光诀》不能让人踏入照冥中期也不是功法品阶的问题，而是照冥中期得在“潮汐崖”这类秘地淬炼意志，还需秘术辅助才行。
而洪府并无这类秘术，所以府中高手皆是照冥初期。
他父亲洪峥便是听到那处前人洞府可能会有凝结意境的秘术，才会前往紧邻大齐的越州。
当然，就算有秘术，《玄光诀》修炼到照冥境后期也就到头了，毕竟只是玄阶初品的功法。
而武技，则是发挥自身实力的手段。
低如黄阶者，最多也只能囊括36个窍穴，先天上限就低。
玄阶初品的武技则能囊括45窍，若修炼者开辟的窍穴不足45之数，则无法发挥出该武技的最大威力，洪景如今就处于这种阶段。
据他所知，地阶初品的武技能囊括72窍，想来这也是老爷子说那人至少开了72个窍穴的原因。
正琢磨着，洪景便听老爷子有些疑惑的问道：“这种手段对自身消耗极大，不是紧要关头很少会有人这般对敌，你从哪听来的？”
这话让洪景心中一动。
这次那个疑似首领的人有两处地方和之前不同。
其一，他亲自动手了，是不是和老爷子自报了身份有关？
之前他被杀时，老爷子是跟另一人打着，那个疑似首领的人在假山上也没有动手的意思。
这些人是不是跟禹王府有什么牵联？
其二，此人是听到了二哥洪旻将他“诸窍半开”的秘密说出后，才暴起发力，在此之前老爷子还和这人打得有来有回。
是不是这“诸窍半开”的秘密极为重要，所以对方才想尽快杀人灭口，以防意外？
念及此，洪景也不再拐弯抹角，抬头向看老爷子。
“爷爷，禹王军火字营的平虏校尉是多大的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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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反复修改细节，若发现哪里前后矛盾，还请老板们指出，感激不尽。
因为是在wps上码了再上传的，担心会出什么错漏，导致前后几章版本不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