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十七年,十一月初七
洪府后院
洪烜正在观云楼厅中拭擦着手中的长枪。
这杆长枪还是他孙子洪景昨天在万宝阁特意为他挑的,据说花的还是中品元石。
虽说确实比他当年从军中带回的那杆长枪要好得多,但习惯了老伙计的他,以此枪试展时并不太顺手。
不过好歹也是景儿的一番心意,而且依景儿之言来看,那些神秘人确实太强,以此枪或许能有些胜算。
随又想到洪景昨天的话,他只感觉自己这孙子的遭遇着实有些离奇。
若不是有常将军的事佐证,他是怎么都都不会相信这么离谱的事的。
正想着,外面传来了匆忙的脚步声。
听起来像是他正想着的洪景。
洪烜擦拭枪头的动作未停,注意力却已放在了外面。
“爷爷!”
人还未至,声音先到了。
洪烜转头看向刚刚疾奔进来的洪景,发现他头发散乱,衣袍也没理好,似未曾洗漱一般。
不由眉头紧皱,低喝道:“何事如此慌张?”
“呼~呼~~呼~~~”
洪景弯腰撑膝,大口大口的喘了几下,又咽了咽口水,才说道:“我看到了!看到他们找的东西了!”
洪烜的思维还停留在许铿被县尊强留在县衙那次,哪里知道洪景这又已死了两次,心中不由一阵迷糊。
见洪景一脸兴奋的模样,他不太确定的问道:“你是说......你看到那些神秘人在咱们府上找的东西了?”
“对!”
一看老爷子这表情,洪景立时反应过来,连忙解释了一下这两次死亡后发生的事。
洪烜听得一脸不可思议,过了好久才将事情理顺。
“所以,蛛形刺青只在其中一人身上有发现,可能并不是势力标识?”
“对!”
“然后你...你18窍就换血了?”老爷子问这话的时候眼神格外奇怪。
“您放心,我现在又回到开窍境了。”
说完,洪景好奇的问道:“您不是该关心我看到他们找的是什么东西吗?”
洪烜抬手继续擦拭手中的长枪,淡淡道:“老夫不问,你就不说了?”
“呃...”洪景抠了抠散乱的头发,感觉老爷子的态度好像有点不对。
洪烜头也不抬的说道:“每逢大事需有静气!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还不回去洗漱一番了再过来!”
洪景有些不太明白老爷子为何突然重视起他的仪容,但经年的威压之下,他老老实实的揖手躬身,告退离去。
“唉~~”
待他的身影消失后,洪烜放下手中长枪,轻叹了一声。
洪景的这种机缘他一辈子都没听说过。
年轻人性子不定,突然得此造化,肯定会有些飘飘然,若不趁早磨磨性子,以后恐会有大祸!
毕竟,能复活在三天前也不是万事皆安的。
他随便想想都能想到无数死局。
最简单的就是将洪景关押几天,若洪景心存侥幸,那基本就没什么活路了。
好在这小子还颇为谨慎,只将此事告诉了他,还让他为其保密,如今连老大他们都不知晓。
洪烜看着门外默默发呆,直到洪景的脚步声响起,他才不紧不慢的再次拿起长枪试擦。
“爷爷!”
跨入大厅后,洪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说吧,他们找的是什么东西?”老爷子头也未抬,一副专注擦枪的样子。
洪景这会已经冷静下来了,老老实实的说道:“那人挡住了一部份,孙儿只看到是个巴掌大小、金属材质的条形物件。”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是在这观云楼搜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