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正
天刀殿外的值守弟子昨晚就已被挥退,取而代之的,是二十余名一身黑衣、脸容萧杀的刑堂执事,从台阶上一路排下。
不时有弟子路过殿前广场,好奇的望向台阶上的刑堂执事,猜测是宗门出什么事了。
天刀殿中的气氛颇有些压抑。
烈文彦坐上高台,燕守早在各堂长老检验完后,便回了山顶。
堂下的交椅桌案也不知何时被撤走,四百余宗门长老分列左右两侧,黑压压的一片,但并不显得拥挤。
中间躺了三具尸体,皆为老者。
其中一人须发灰白,面容看起来颇为安详,嘴角似乎还带着笑意。
这时,夏山河匆忙入殿。
“禀掌门,兴南峰、考榆峰、桐安峰皆已控制住,但我等去晚一步,这三人的老仆皆已自尽,其住处也遭损毁,暂时未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倒是谨慎!”烈文彦从石座上长身而起,缓缓道:“昨夜之事暂且封口,勿要他传!”
“是,掌门!”众人齐齐领命。
“各堂长老留下!”
此话一出,一众闲散长老纷纷告退。
夏山河见此,唤来外面的刑堂执事将三具尸体搬了出去。
待殿中只剩各堂长老后,烈文彦才再次说道:“夏长老,将事情与大家说说。”
“是!”
夏山河拱手领命,随后将昨晚洪景遇刺、李子鹏被擒,以及烈文彦的推断一一详细说出。
语毕,殿中陷入了长时间期的沉寂。
还是外事长老陈守拙当先开口,打破了殿内的寂静。
“这样看来,景王府的可能性确实极大!说不定这些年江湖上的纷乱皆是景王所为。”
“哦?”徐秋海略有些诧异的问道:“陈长老为会将此事联系在一起?”
陈守拙移步出列,向高台上的烈文彦拱了拱手后,才再次开口,“诸位应该知道,自乾元帝登基以来,江湖上便纷争渐起。”
见众人皆点头认同,他继续说道:“刚才得知景王府的疑点后,老夫细细盘算了一番,发现了一些颇有意思的事。”
熊万石没忍住,嚷嚷了一句,“你就别卖关子了,直说吧!”
陈守拙没理会这厮,“乾元三年,老景王薨,姬均继爵,成为这一代景王。”
“乾元五年,沧澜剑宗长老齐叔常意外身亡,至此,江湖上才渐起乱象。”
“我们常说,是乾元帝登基后江湖各宗才乱起来的,但乾元帝登基时才12岁,想来不会将目光落在江湖上。”
“若将此事定给景王,似乎才更合理一些!”
“不对啊!”熊万石立时开口,“姬楷袭禹王爵也没早几年吧?为什么不是他?”
“闭嘴!”徐秋海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待这家伙缩回去后,才说道:“老夫想不通,他一个宗室亲王,挑动江湖纷争做什么?”
“还在本宗安插了三个长老!”
“那兴南峰的胡铭入宗都80多年了,显然不可能是姬均培养的!”
说到这,徐秋海转头看问录事堂长老谈清守,问道:“谈长老,那胡铭三人可有什么亲眷?”
他有些怀疑这三人是被人要挟了。
谈清守摇了摇头,“除了各有几名亲传,并无亲眷。”
“可惜这三个家伙一进来就自尽了,不然还能问问。”熊万石嘟囔了一句。
众人又讨论了一会,虽说还有几处疑点未能解决,但一致认同,诸多事情皆是景王府所为。
最后,徐秋海向烈文彦拱手说道:“禀掌门!”
“徐长老请说。”
“本宗十数位长老、诸多天才弟子遇害之事,当属景王府所为,不知我等该如何应对?”
烈文彦前移两步,到了高台边缘后,说道:“一切照常,只需将禹州那边的驻守长老换回来就行。”
“本宗目前的重心是将月末的内门大比给办好了,不要弄出太大动静。”
“可明白?”
徐秋海心领神会的抬手躬身,“遵掌门令!”
其他长老皆都面色如常,显然都听懂了烈文彦话中的意思。
熊万石挠了挠后脑勺,好半天才重重的一拍脑门,眼神在烈文彦和徐秋海身上来回扫视。
烈文彦瞥了这熊货一眼,心中对这家伙着实有些无语。
都是人精,装的有意思吗?
...
轩郎峰
洪景有些担心师姐的精神状态,是以一早醒来后便径直来到了九皋殿。
见到万锦芸,他顿时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