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黛玉看来，小孩子都会有一个通过摔东西来认识距离的过程，这本来十分寻常，所以之前小汤圆摔东西她也只是提醒孩子不要往人的身上摔，可如今小汤圆都已经快两周岁了，已经过了那个时候，如今还喜欢摔东西，显然就需要家长好生板正性子。

小汤圆也是个精怪的，从前一众哥哥姐姐都十分喜欢他，毫不夸张地说他放个屁都有人夸是香的，所以他虽然还不懂事，但已经察觉到周围人对他十分容忍，所以才不知道收敛自己的性子，毕竟就连还不会讲话的婴儿，其实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

此刻小汤圆模模糊糊明白了，亲娘黛玉是个严厉的人，她不许做的事情，那肯定就不能做，所以哪怕依旧觉得有些委屈，他还是依偎在黛玉怀里乖乖点了头。

胤禛过来的时候母子俩已经和好了，小汤圆就围在黛玉身边玩耍，时不时还抬头看看黛玉在做什么，若是见黛玉没有看着他，他便要喊两声“额娘”，非要黛玉看着他才好。

胤禛进门就发现小汤圆对黛玉过于黏糊了，不过也不以为意，路过的时候直接长臂一捞，就将孩子抱在了怀里，注意到小汤圆还有些红的眼睛，随口问道：“小汤圆今儿是怎么了？好似哭过了的样子。”

黛玉轻笑，“你儿子出息啦，吃饭的时候竟然敢摔碗摔盘子了。”

看样子孩子已经让黛玉教训过了，胤禛只是强调两句就算，转头便献宝一般让高无庸将两盒子福寿膏拿到黛玉面前，还殷勤解释道：“这东西叫福寿膏，据说前朝的时候就有海外商人进献给宫里了，前朝的皇帝们拿这东西炼丹入药，听说闻着烟气能轻身健体，或许有些延寿的作用。”

黛玉哪里见过福寿膏或者类似的东西，不过福寿膏这大名儿想必每一个国人都深恶痛绝，所以她直接打开盒子都不必确认，那黑黢黢的像中药丸子的东西就是那等腌臜物！

等黛玉暗自深呼吸几次平复了情绪，这才皱着眉头对胤禛说道：“我只听前朝的皇帝拿它炼丹，心里就十分膈应了……”

黛玉刚刚的失态，胤禛和高无庸都是看在眼里的，只是想到黛玉从前的确对神佛没什么敬畏和信仰的意思，就连去佛寺道观都偏重赏景和吃斋，所以才没有想到别处，再经她一解释，那就更加没有丝毫怀疑了。

胤禛反而正色保证道：“你是知道我的，我虽对那些神神鬼鬼的有些忌讳，但对丹药也是深恶痛绝。这福寿膏，前朝太医院里还拿来做镇痛的药物，咱们不能单看它不好的地方，想必它确实有些药用价值的，不然那些洋人如何敢不远万里运到咱们这里来？”

胤禛想得好，这福寿膏至少有利可图，才能进叫那些洋人不远万里从本国运送到大清来售卖，而且根据他浅显的了解，这东西在他们那些国家显然也是少见的，不然大清这么多人口，不能到了本朝还不见多少福寿膏在世面上流通，绝大多数人更是听都没有听过这东西。

这么想着，胤禛对这福寿膏可是真有些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