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罐药膏是极好的,不过下官会开一副药,外敷内用之下,县主会少些受罪。”
“多谢女医,春绫去同女医一道去取药。”李拾月坐起来,由着莲冬给自己穿上里衣。
送走女医,莲冬见李拾月作势要下床,想要劝她多多休息,可看到还在屋中的秋繁,口中的话想了想还是咽了回去。
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竟然连国公夫人都惊动了,还开了祠堂,她自小来到府中,能有开祠堂屈指可数,定然是大事。
自从李拾月入府,就已经是第二次开祠堂了。她不敢擅自决断,姑娘看似亲和近人,其实她待人并不容易信任,更是有自己的主张。
“将我那件月白色的衣裳拿出来,服侍我穿衣,随我去祠堂。”
今时今日这场合,她期待许久,怎么可以不在呢,
月白色暗纹褙子素雅至极,她重新换了白色的襦裙,带着莲冬才往祠堂走去。
里面的人可谓是齐全,竟然连远在西郊军营的徐云泊都喊了回来,站在几位郎君里最是明显,尤其是与徐云遥站在一处,二人相似的古铜色肤色,和冷峻的眉眼,光是站在那儿就已经气势逼人。
许是直接从军营赶回来,身上棕红色的粗布长袍略有尘土气息,这长袍其实是军营里人人一样的。
他最先瞧见李拾月走进来的,神色平淡,行了礼乖巧的立在卫氏身后。
今日的他,仿佛比上次回来还要刚毅些,不得不说变化是真的很大,大到让人感慨脱胎换骨。
四房主君主母神色各异,尤其是二房的柳氏,胸腔起伏显然是气急败坏。
一看到李拾月,一双眼的泪珠来不及擦拭,如同喷火般看向她,仿佛都能听到她咬着后槽牙的声响。
李拾月将众人的神色收敛眼中,最终看向了杨氏身侧的徐云辞,示意他不要担心。
也不去管别人的目光,路过柳氏身侧,李拾月停下了脚步,用余光瞥向过去,只一眼走到徐老夫人面前,忽而跪下。
徐老夫人目光沧桑,靠在常嬷嬷怀中,扶着胸口有力无气的模样,很明显她知道了所有,就是这里的所有包不包括她所有的精心设计。
“外祖母,舅舅,舅母。”
她的膝盖还未接触地面,徐老夫人坐直身体略有前倾,由着人扶着,她拉住李拾月要行跪拜礼的双手。
满目心疼,颤颤巍巍的伸手想去摸李拾月的脸颊:“我的心肝儿啊......”
尾音缠绵,徐老夫人如似悔恨的闭上眼睛:“是外祖母不好,本想着接你过来享清福,没想到这些孽障们不消停。”
“不,这不能怪的外祖母。”李拾月跪在徐老夫人身前,许是动作快了些,扯着后面的於痕的痛感起来。
“嘶。”李拾月倒吸一口气,莲冬正要扶她,伸手推开。
“你受了伤,允你回去歇着,你又何必过来呢。”
徐令姿担忧的上前,只是李拾月的手被徐老夫人拉着,她也不知道李拾月后背伤了哪块,生怕碰到哪了她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