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殿下不喜重华殿的那几位,也不曾对杜良娣做些什么,至少给了两位良娣应有的体面。”
“只要杜良娣在重华殿安稳度日,以殿下的脾性虽不能说对她们另眼相待,至少能保证几分侍奉多年的体面。”
李拾月顿了顿,坐在他身侧:“杜小将军年纪轻轻,有勇有谋,日后把握住机会,封大将军也不是不可能的。”
“若是杜家女娘真的是心悦你,杜家如此冒险还算说得过去。可听你的意思是杜家庶出的女娘,已有意中人,甚至还是自小定下的亲事,二人更是互通心意。”
“杜家胁迫那郎君退亲,也要将杜家那位女娘塞到府上来,抱着重华殿已经无法满足他们的贪欲了么,还想要抱上荣国公府。”
“倒是可怜那杜家女娘,若是她没能来寻你面前上,这件事传出去她的名声也要坏透了。”
徐云辞抬起头:“那位女娘听闻是你拿了银子的事情,说什么也要谢谢你,但是怕落人口舌,说等些日子再登门给你致谢。”
这位杜家女娘虽然是庶出,可她生母并非卑贱之人,外祖家还有人能做主,干脆直接登门将人接走,从她外祖家出阁。
杜家纵然千般不愿,可做出的事情都被官家知晓,怕的就是惹官家再不快,无论是杜家还是身在重华殿的杜良娣,都只能缩着脖子,哪敢在闹起来。
夜幕降临也不见徐云辞的身影,看了一天的账本,李拾月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还有些不太习惯。
只是还没等她坐下,秋繁走了进来,禀报外头常顺求见。
被引着进了正间,甚至李拾月还没有看清他的脸,常顺就已经“扑通”的一下跪了下去。
“夫人,您快去看看世子吧,世子回来就将自己关在书房里,谁也不让进。”
常顺是自小跟着徐云辞的,素日里是最活泼好动,今日是少有的担心。
“怎么回事?”
李拾月疑惑,带着春绫就往外走。
同心堂分前后两院,后院取名“花萼楼”,出了拱月门是一道回廊,绕着中间的假山碧湖一周。
穿过一道拱月门,是前院书房“绿野居”,果然连常安也在外头。
“世子爷出去一趟,回来就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也不让小的们进去。小的实在无法,只能去叫夫人进去劝劝主子。”
常顺跟了上来,愁眉苦脸地看向了关紧门的书房,只希望世子夫人能进去劝劝主子。
“之前的洪涝发生后,有些地方知情不报,结果今日就有大片的地方都称有时疫,有的村庄甚至都所剩无几。”
常安声音压低一些:“这些是那些地方官知情不报,结果各府巡抚巡查发现此事,世子知道后觉得自己的疏忽,若是当时注意些,就不会有那么多村民死于时疫。”
“巡抚的折子上写着的,是那些村民并无药石可医,都是被时疫活生生的折腾没了性命。那些地方官狼心狗肺,隐瞒如此大的事情,就连京郊也是如此。”
“京郊的几处村庄也有时疫,只是同样无人医治,那些村民等死的等死,被抬走扔去荒郊野外更有的是。官家大怒,连太子都被好顿斥责。”
李拾月难掩惊讶,真的是没想到官家仁慈勤政,这天底下竟还有如此阳奉阴违的地方官。
“我知道了,你们守着些,别叫人乱跑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