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京中的情况,徐老夫人知道也是为荣国公与徐云辞心急上火,若是徐老夫人再有个什么来,荣国公与徐云辞等人在外,更不安心。
周氏的心思很明显,徐云遥和徐令清兄妹的婚事就是她如今最看重的事情。
荣国公府和徐府的名头,自然是前者有长房出面更有排场些。
说到底没有一个母亲会愿意看着自己的孩儿受苦,尤其是女娘出阁,只要有荣国公府在,杨家每每要对徐令清也得仔细着掂量轻重。
只不过眼下时疫袭来,走动起来就没那么方便。
幸好这场时疫没有将上京席卷,这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可其他地方就不一样了,有些地方因为那些官员知情不报,刻意欺瞒的作为下,村庄变得寸草不生,繁华热闹的小郡也变得萧条。
一时之间上京的人似乎多了起来,大多数蓬头垢面,挤在街上。
时疫的风灾眼看着过去,这些人的安置却成了很大的问题。
“朝廷提议捐钱,给那些流民建设粥棚,圈出来这里一块巷子,收纳这些流民。”
徐云辞下了早朝,身上的官服都没有来得及换下去。
他脚下飞快的回到同心堂,开门见山的将今早官家的决议说出来:“殿下与长姊拿了三千两出来,承恩公府几家还未定下。”
“我与阿爹商量的是比殿下和长姊少一些,可也不能太少,两千两如何。”
李拾月略有思虑:“承恩公府与太傅府呢,既然不能比重华殿多,也要瞧瞧这几家捐出来多少。”
“荣国公府也是正一品勋爵,你与父亲手上都有要职,若是太少了难免会有对徐家颇有微词的想法。”
徐云辞点头,眼中赞赏的看向她,这些话他都没有说出来,李拾月既然能想到,也实在是令他有些许的意外。
虽然两千两不是什么小数目,可荣国公府几辈攒下来的底蕴,就算是再多一倍也是能拿出来的。
但现在又不是显摆谁有银子的时候,是该做人情面子的功夫,出冤大头只会惹人记恨,若是触犯圣心不悦,岂不是给国公府招来祸灾。
最终荣国公府和其他两家一起定下两千两,其余的按着官职或许或少都拿出了银钱。
许是老天都在有意配合,有了银子工部的动作加快,流民很快的都集中在西南的小巷住处,是新搭建的一片房屋。
搭建的虽然简易,可给流民提供了居所,又按着人头给每家备了干净的衣裳,看着也没有当初在街上所处可见的狼狈。
青壮年也有力气,可以一起搭建新的房屋,付工钱可以自己去买粮食。
官家的心事被解决,宫中的气氛也轻松不少。
再入宫梳着妇人的发髻,走在宫道的长街上,这次入宫只有她自己,不像之前还有徐云辞或者杨氏陪伴。
“宜昌县主?不,应该叫你荣国公世子夫人了。”
坐在轿撵上的正是端庄华丽的傅贵妃,看样子是刚从福宁殿回来。
明艳的妆容以及她细长的手指,坐在轿撵上淡淡地瞧了一眼,收回目光。
她的唇瓣涂着红色的唇脂,瞧着还要比头顶的太阳要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