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仔细的端详着女娘的面庞,确定再三是没有见过的,或许人家见过她,她却没有见过人家,叫不出来人家的名字,李拾月倒觉得有些羞愧。
“臣女杜苓参见宜昌县主,县主不认得臣女也是应该的,臣女是庶女出身,之前不曾出过几次府门。今日来也是听闻县主会来此,特意过来谢县主的大恩。”
李拾月听得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可是却抓住了她话中的重点,姓杜?庶女?专门过来谢恩的?
单独的每个字她都明白,可是联系在一起,反倒是迷茫了起来。
“是县主和徐世子救了我,帮了我与淳郎。”
杜苓荟提起“淳郎”时脸上略有几分羞涩,那是女娘家待嫁闺中独有的羞涩。
李拾月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杜苓荟,见她点头:“原来是杜姑娘。”
是杜良娣那位庶妹,险些被坏了名声的杜家女娘。
杜苓荟见李拾月想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明显,清秀的面庞因为真诚的笑容,增添几分憨态,就像是家中小妹妹在向阿姊撒娇一般。
“当日我也是鼓足了勇气,求到了徐世子面前,也是我腿脚快一些,若是慢一些只怕也拦不住徐世子了。”
“那日之后所有人都在说我一个庶女如何如何地攀附权贵,都是将最肮脏的语言说给我。只有县主和徐世子,你们夫妇觉得我是有苦衷的,能帮我脱离嫡兄嫡姊的掌控。”
“还有县主所做的,为着我的名声着想,徐世子还帮了淳郎恢复了名誉,我就知道淳郎定然不会是贪污之辈。”
杜苓荟收敛起笑容,眼中充溢着感激,说着忍不住红了眼眶。
“贪污?”
李拾月有一些惊讶,淳郎应该就是她那位自幼定下亲事、出身清贫的未婚郎君。
杜苓荟点头,嘴角有几分苦涩,可是眼中却是不掩饰的恨意:“为了让我与淳郎的亲事作罢,为了让我入荣国公府,是杜家故意陷害淳郎贪污,他本是可以做官的,硬生生的被耽搁好久。”
“即便如此,他都没有主动放弃我,若非是遇见徐世子,可能我们还会与杜家苦苦挣扎,最后胳膊拧不过大腿,两败俱伤罢了。”
“我虽是庶女出身,可生母也不是那等子贱妾,我生母是京中富商之女。先前我外祖父被杜家蒙骗,以为我是嫁入荣国公府的其他郎君,知道杜家是想将我送到荣国公府做妾,自然是不可能的。”
“如今我外祖家也不是当年的情景,不会任由杜家拿捏,就算淳郎一辈子都只是个小官,是个身无分文,我也认。”
“让我去做妾,去给杜家那些吸人血的家伙们谋划利益,呸!做梦去吧,我就算死了也不会如他们的意。”
她是个极有性子的女娘,三言两语先是感激,可丝毫不掩饰对杜家的恨意,显然是没想到同家的亲人会对她如此算计。
听这意思,她的生母入杜家的手段也不是很好,否则谁家好好的女娘去给人家做妾室呢。
李拾月看向她的目光,不由得变了意味,多了几分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