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晚上几点,在哪儿?”
“晚上八点,帝都酒店。”
温暖比了个OK的手势,转身打算开门进房间时,想起沈老太太今天过世的事儿,重新转回头对方天驰道:“沈奶奶过世了,你就别通知沈知礼了。”
老太太刚过世,温暖觉得方天驰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事先告诉他了,就不会再给沈知礼打电话。
方天驰的确才知道,因此整个人愣了好一会儿。
“沈……沈奶奶没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方天驰结结巴巴问。
温暖道:“今天上午的事儿,老人家走得很快,没受什么罪。”
“那就好,沈奶奶是好人,每年去给她拜年,她都会开心地笑着叫我小弛儿,然后给我压岁钱,我现在都这么大了,这习惯依旧没改变。”
“人生老病死是常态,节哀。”温暖劝方天驰。
方天驰眼里已经有了泪,听到温暖话,眼泪隐下去。
“暖暖妹子,我怎么有种你看破红尘的感觉,像得道高僧。”
“什么得道高僧?我这叫看得开,人都会死,只不过有早有晚,再者,我无愧于沈奶奶,她重病这么久,躺在床上靠营养液维持生命,离开对她来说是解脱,没必要太过悲伤。”
方天驰想起好久以前的一件事。
那时候大约八九岁,沈知礼偷偷养了一只麻雀。
后来麻雀从窗子里飞出去吃了打药的种子死了。
沈知礼只是眼神有些哀伤,没掉任何眼泪。
当时他就问他,麻雀死了为什么不哭。
八九岁的沈知礼老态横秋地说:“它活着的时候,我对它很好,它自己飞出去乱吃东西死了,不是我的错,是它的错。”
方天驰之前听人私下里谈论沈知礼,说他生性凉薄,当时没觉出什么,现在感觉到了。
如今温暖和沈知礼差不多,果然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天驰大哥,我身子有点累,先回家,你走时叫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