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直不敢想象,之前一直出言讥讽的对象竟是犹如魔鬼一般吞噬心灵。
而在另一边,惊喜之余的高敬手腕发酸,而一旁没有经过特殊训练的下人则是早早换了两批,开始埋头奋笔疾书的下人手腕也经受不住如此高强度的书写。
忽然感觉脑袋稍稍一松,抬眼看着已经倒下的陈庆文,只当是对方已经醉倒睡着了。
他终于可以松了口气,正准备上前扶起陈庆文时,忽然发现陈庆文的嘴角还在抽动。
他屏息俯身,震惊道:“快来人,他还在吟诵!”
“还在作诗?!”
元奉拍案而起,震惊道。
陈庆文并不知道自己身边的情形,他依旧紧闭双眼,脑筋还在急速飞转。
古代的酒水酿造技术还没未来世界那么高超,酒精含量并不是很多,然而再加上众人将关注点都放在陈庆文所作的诗词上,实则并未关注陈庆文喝了多少酒水。
实际上,陈庆文饮得并不多,大多都是借着洒脱豪迈的姿态,将酒水偷偷倒在身上。
在他的周围已形成一个个水坑,只不过此时并没有谁会关注这个细节罢了。
而在外面负责兰亭诗会安全的完颜宗弼则是眼中杀意更甚。
他决不能放任如此天人就这么离开大金,回到赵宋那边。
“此子迟早是个祸害!”
完颜宗弼冷声说道。
他贵为将军,竟是对一青年表现地如此忌惮,甚至连一旁的儿子完颜亨也是震惊起来。
随着陈庆文作的诗词越来越多,场面也开始变得混乱起来,许许多多的学子口吐鲜血被人抬了出来。
这算是一场大事故了。
完颜宗弼心中非常清楚,能以一己之力压制这群学子,陈庆文已经不是一般学子可以比拟,甚至连高敬、敬山先生这种文学泰斗也是远不如他。
不过,他看到那名青年醉倒下去,稍稍松了口气,若是再这样下去这些人手可就真的不够了啊……
然而庆幸还不没一会儿,只见高敬俯下身趴在陈庆文的嘴旁边失声说道:“还有诗词!大家都不准停下,我负责念出来!”
“竟然还有!”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元奉已然失态,连滚带爬地来到陈庆文的身边,吼叫道:“诗魔,诗魔!他是魔鬼!”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高敬转述道:“别停下,还有!什么?你说什么?”
只听陈庆文陡然睁开双眼,冷冷地看着场上的众人,暴喝一声:
“酒来!”
他被高敬搀扶起身,接过酒水之后便是痛饮一番。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碰!
饮罢,酒坛破碎在地。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快快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