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师好,买鱼啦?。”
“阿婆晚上过来喝汤。”
走在回家的路上,许云热络的与来往行人打招呼。
但当背过身,她的脸色瞬间便阴沉下来。
“有人…跟着我。”
她冷不丁一回头,只见人流匆匆,虽寻不到跟踪的人,但那股如针芒般刺骨的寒意却依旧如影随形。
“东平街48号。”
注视着许云走进楼内,田不满侧头看向一旁印在铁板上的楼号。
不错了,就是这里。
夜里,小七告诉他的那个地址。
说实话,在听到许云声音的刹那,田不满就将她的形象与在老篾药堂前遇到的那位芬姐联系到了一起。
虽然二者的装扮、行为举止,天差地别,包括容貌也不甚相同,但“可以捕食”四个字却不会说谎。
再加上两人都住在这栋楼内,说她们两个不是同一个人,都让人感到离奇。
“老板,知道芬姐吗?”
“那怎么能不知道呢。”
正打的老板充满深意的一笑。
“芬姐,可是这一带最出名的楼凤,极品中的极品啊!不知道有多少有钱有势的公子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咱们这些平头百姓,最多也只能在后面闻闻味道。”
田不满附和一笑,“那许云许老师,你又了解多少?”
“许老师?你打听她干什么!”
卖糖老板脸色顿时严肃起来,警惕地瞪着田不满。
“告诉你,许老师可是正经人,你最好别打她主意!快走吧!”
“白天是老师,晚上是楼凤…这倒也符合小七说过的话,受过教育……”
田不满定了定心神,先绕了个大圈,躲过卖糖老板的视线追踪,接着又折返回来,快步进入楼内。
老式楼道内的空间狭窄逼仄,环境肮脏,气氛压抑。
随处可见的,是干枯了的排泄物,跟腐败生霉的厨余垃圾。
从楼上飘来的浓重鱼香味与眼前的一切混合在一起,制造出更令人反胃的鱼腥气。
东平街48号6层,炖鱼的味道在这一层浓郁到顶峰。
这一层,一共三户人家。
砰!砰!
头发花白的干瘦老妇人阴沉着脸矗在挂着红色纱帐的房门前,发泄般的用力砸击了两下门,破口骂道:“臭婊子!再不管好你那条狗祖宗,让它在你娘门上屙尿,我就宰了它,把割下来那狗货,塞你下水道里!”
说完,老妇人在纱帐上吐了口浓痰,侧头冷漠地望了站在下方的田不满一眼,随即转身拉开对门走了进去。
砰!
重重的关门声,在狭窄的楼道内回荡。
挂纱帐的,是芬姐的家。
对门的,是那老婆子的家。
“但炖鱼的香味,却是从第三扇房门后飘出来的。”
田不满的身体被三道冰冷的房门包裹着,心下疑窦丛生。
他撩开纱帐,拧了一下门把,房门紧锁着。
但去除了纱帐的遮掩,一股若隐若现的腐臭味道,从房内飘出,钻入了他的鼻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