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小两口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争取早点怀上,家里父母也高兴。”
大妈自顾自的说着话,全然没有看到一脸尴尬的白泽与墨璃两人,他们就算过了年也不过十九岁而已,生孩子什么的,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就在大妈帮忙准备床褥的时候,一些听闻小镇有一对年轻人前来旅游的居民也是赶来了大妈家,热情的招呼着两人,不是邀请吃饭,就是询问外面的见闻。
黑鸦镇的消息还是比较闭塞的,好不容易来了外乡人,当然要好好长长见识,很多居民可能一辈子都出不了几次镇门。
最后还是大妈拦住了这些居民,大声喊着:
“你们别把客人吓着了,人家舟车劳顿的,连休息的时间都不给,让人家怎么看我们黑鸦镇。”
她的声望在黑鸦镇似乎并不低,居民们也没有继续纠缠了,听话的离开了这里。
此时天色还不算太晚,白泽以想要单独在附近转转为由,婉转的拒绝了她儿子陪同的建议,带着墨璃暂时离开了大妈的家中。
“这里越来越不对劲了,白泽,你应该感觉到了吧。”
离开大妈家后,墨璃神色有些不安,暂时失去了力量的她有些不太适应新世界,下意识的抱住了白泽的手臂,在外人看来就是一对恩爱的小情侣。
“嗯,确实不大对劲,不过按照书上的记载,我们来的时间节点还算合适,处于早期,有很长时间准备。”
那本《隙间小镇》墨璃也阅读过,认同的点了点头,一边留意着小镇的环境布局,一边和白泽闲聊,不时还会惊叹一声,如同一位初次来到乡下的大小姐,这波表演堪称天衣无缝。
时间缓缓流逝,突然,一些骚乱从小镇中心传出,只听到一个壮硕的农家汉子脸色不好的呼喊着。
“大家都来广场集合,穆老汉走了。”
“穆棱老爷子,寿尽,享年127岁。”
黑鸦镇寿终正寝的人会举行喜葬,居民会大张旗鼓,通知全镇。
“有人死了?一百二十多岁,好长寿的岁数,对于普通人来说还真是不可思议。”
墨璃也听到了农家汉子的呼喊,下意识的说了一嘴。
“嗯,按照书中记载,黑鸦镇是有名的长寿镇,平均寿命都在一百二十岁左右,在这个几乎是死魔的世界,真的很难得。今天晚上注意点,看来我们来的时间刚刚好,第一个节点触动了。”
白泽也是附和了一声,然后就带着墨璃来到了黑鸦镇广场。
按照书中记载,喜葬,虽然被称之为喜,但真正的名称应该是鸦葬,这个过程可不算多么友好,对于普通人来说,看了是会做噩梦的。
鸦葬在黑鸦镇是最神圣的葬礼,他们视乌鸦为守护神兽。
据说在那个大饥荒年代,正是这群乌鸦的存在,帮助镇民找到了一座隐藏起来的粮仓,才让黑鸦镇幸免于难,不至于毁灭在那场天灾中。
在路上,白泽扫了一圈附近金黄色的麦田,白天的黑鸦镇有多么祥和,那晚上的黑鸦镇就有多恐怖。
鸦葬再黑鸦镇是绝无仅有的盛大仪式,居民们连夜准备,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完成所有的准备工作。
这里面包含了器具,服装,以及最重要的守护神兽,乌鸦。
白泽他们也没睡,就这么观看了一晚上,其中一些体力活他还主动帮忙,自然是收获了一大批居民的好感。
时间很紧,鸦葬必须在死者死后二十四小时以内完成,也就是最晚到今天太阳落山之前,必须结束,否则就是不详,是为对死者的大不敬。
上午十点,所有黑鸦镇居民准时集合在广场,白泽两人也混入其中。
仪式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了,只见最中心立着一根木桩,一具被扒了皮的尸体串在上面,下方累积了一滩早已干涸的血液。
镇民们拿来一大笼乌鸦,不用细数,乍一看怕是不下百只。
如此血淋淋的场面没有引起任何动乱,这就是鸦葬的一部分,不像祝福,更像是惩罚。
至少如此行径放在蓝星,估计一个亵渎尸体罪都不足以道尽,但对与黑鸦镇的居民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
“这就是鸦葬么,虽然看过记载,感觉还是有点离谱,多大仇啊。”
“当地的传统就是如此,继续看吧。”
白泽和墨璃用唇语交流着,鸦葬虽然不道德,更不符合法律,但这就是黑鸦镇的习俗,两人简单交流了一下,便不再言语。
准备工作完成,鸦葬正式开始。
主持仪式的人正是招待白泽两人的大妈,怪不得她的话那么管用,能主持鸦葬的人,地位在黑鸦镇绝对不低。
大妈一身古怪的盛装,严肃的讲述了死者的生平,然后缓缓退下。
“咚~咚~咚~”
古老的钟声响起,负责准备乌鸦的人打开笼子,一大群乌鸦飞出,呱呱的叫着。
盘旋了几圈后,它们开始降落,落在了死者的无皮尸体上。
它们开始啄食死者的血肉,初秋的气候很炎热,略微腐烂的尸体正是乌鸦们最喜欢的食物。
一块块血肉被撕碎。
一条条肠子被拉出。
死者,就是乌鸦们的狂欢盛宴。
钟声响起,代表它们进食的时间到了。
不仅是被捕捉来的乌鸦,还有更多的乌鸦加入了这场狂欢中,一地的血液伴随着浓郁的腥臭味,腐烂的尸体,味道绝对算不上好。
如此炸裂的场面饶是经历甚多的白泽和墨璃也有点招架不住,胃囊翻涌,但也不至于表露出什么异样。
乌鸦将死者的血肉啄食干净后,两位穿着白色丧衣的男人走上来。
他们拿着稻草开始填充几乎不见血肉的尸体,略显灰败的骨架逐渐充盈。
这个环节结束后,两位妇女拿着一张完整的人皮,重新套在了尸体上,细心缝合。
接着来人给死者穿上生前的衣服,最后在十来位镇民的护送下,将尸体安置在稻草地。
一股寒意直冲脑门,不是畏惧,而是身为人类的本能。
“原来那些安置在麦田的稻草人是这么来的,这就解释的通了。”
白观看完鸦葬的全程,也是了解到了书中不曾记载的东西。
这段写的有点抽象,鬼知道我是什么精神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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