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她将这个犹豫告诉自己的母亲李遥时,李遥却神情冷漠地说,她现在抚养准备娶妻的哥哥和还小的弟弟,已经精疲力竭,无力再管自己了,所以自己必须待在黄家,生了孩子,才有机会站稳脚跟,为娘家争取好处。
毕竟,她哥哥的结婚对象,也很在意她的丈夫有个做厂长媳妇的妹妹。
林绵绵这十八岁的时光中,第一次觉得被架在高处,已经没有退路了。
她今日来找软软,也是因为黄厂长觉得软软跟陈家看起来很是熟稔,想让她与自家妹妹多接触,好攀上陈家的关系。
林绵绵内心冷笑,这陈家怎么可能因为与软软关系好,就结交她的堂姐做朋友呢?
这不是痴心妄想?
可是她不敢反驳,只能硬着头皮找上门。
软软看出她的窘迫,而是自然地与她聊些家常,说说自己现在的学习,说说两个孩子的调皮。
说到这,她无意多嘴一问,“对了,你和姐夫,一切还好吗?”
这句话,倒像是一个开关,将林绵绵脸上的假象面具骤然撕下,击溃她本来强筑好的堡垒。
她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如大雨般倾盆而下。
她实在是活的太苦了。
软软也没想到自己这么一问,竟然会让林绵绵情绪崩溃成这样,她慌忙抽纸给林绵绵擦泪,“咋了这事?姐,别难过别难过,有难处咱就说说,也好过自己一个人放心里憋着不是?”
林绵绵一边擦眼泪,一边说着自己心中的那些痛,她也提到了自己公公黄厂长,让她多来与软软套近乎,好巴结上陈家的事情。
听到这,软软忍不住无奈了,她柔声说道,“我和陈星羽玩的好,只是因为我们现在在一起上复习班,仅此而已,怎么他们还能将主意打到这里呢?”
林绵绵也是羞愧到不行,她哑着嗓子说道,“我现在在他们家就如同随时可以丢出去的丑抹布一般,我哪里敢反抗。所以我明知道我动机不纯,但是也只能硬着头皮来打扰你生活,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软软突然回忆起,之前陈爷爷曾教过她,如果怀有身孕,那么孕妇的脉搏将往来流利,如玉珠滚玉盘之状。她将视线看向林绵绵的手腕,说道,“姐,能将你的手给我看一下吗?”
林绵绵略有些奇怪,但是没有多话,将手腕直接递到了软软面前。
软软伸出三个手指扶上一把,闭上眼睛仔细感受。
约莫10秒后睁开眼睛,对着一脸茫然地林绵绵说道,“从你的脉象上来看,大概率是滑脉之相,也就是说,你最好去医院检查下。”
林绵绵瞪大了眼睛,诧异地望着被软软把过的手腕,激动道,“真的吗!!真的?我可能??”
软软点了点头。
林绵绵顿时一扫悲伤,脸上激动地不行,她也顾不上什么这惨那苦的倾诉欲了,而是喜上眉梢地向软软匆忙道了别,起身就往外走。
软软望着她欢快地模样,脸上无奈地笑了,苦可能是真的苦,但是选择也很明确,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