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开车到酒店接上贝尔摩德,然后赶往附近港口的一个临时仓库。
贝尔摩德好像在想什么特别有趣的事情,一路上,都按捺不住唇边的笑意,但她这次是铁了心要把神秘主义贯彻到底,一点消息都不肯提前透露。
等到了仓库附近,临下车的时候,她才像念及两人的交情般,小小的施舍了个提示:“一会儿最好少说话。”
他们两个进入仓库时,琴酒已经开始抽第三支烟了。
他坐在木箱上,微微抬了下头,黑色帽檐下暗绿的眼睛冷冷一扫,就当是打了招呼。
站在旁边的是伏特加,在昏暗的仓库里仍然戴着墨镜,他对两人点头致意,因为不想触他琴酒大哥的楣头,也没敢出声。
其他组织成员都三三两两的站着,值得一提的是,基安蒂和科恩这对狙击手搭档,以及尚未脱离嫌疑还在考察期的基尔也在。
基安蒂看到贝尔摩德,就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冷哼一声,别过脸去,少有的没上来怼上两句。
这让已经切换波本状态的安室透,更加好奇今天是要上演什么好戏了。
贝尔摩德走到旁边,也找了个木箱坐下,恰好可以将在场所有人纳入眼底。
想起她的“好心”提醒,波本也放弃了当出头鸟的打算,决定先静观其变,往里走了几步,站在了基尔附近。
反正他们两个,不久前又因为卧底名单的事被怀疑过,算是同病相怜,走得近点也不会惹人怀疑。
不过,看她的样子,应该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随着时间推移,琴酒的气场越来越冷,仓库里一片死寂,无形的压力让人喘不过气来。
贝尔摩德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神态轻松。
而脾气暴躁的基安蒂,左眼的凤尾蝶纹身仿佛更红了几分,忍不住张了张口,又被科恩拉住,对她摇了摇头。
终于在琴酒的第三支香烟抽完之前,仓库门再次被推开,一个纯白的人影踩着阳光走进黑暗中来。
是他。
波本一眼就认出了,这正是那天在医院楼梯间袭击自己的人,他的双臂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你迟到了,君度。”
不知什么时候,琴酒已经熄灭了香烟,正用伯莱塔的枪口指着来人。
被称为君度的男人,轻呵一声,不以为然:“又不是什么朝九晚五的正经工作,没听说过犯罪组织还有打卡上班的规矩。
琴酒,我可真没想到,你在这边时间待长了,竟然学起了形式主义那套。怎么,打算竞选个议员当当?
怪不得,那位先生会调我过来。”
君度体态修长,银发如瀑,蓝色的狐狸眼勾魂夺魄,连说话的声音都像带着软钩子。
就是他说的这内容,让众人齐刷刷倒吸一口冷气,又赶紧憋了回去。
正当所有人都认为,下一秒君度就会血溅当场,就算不被杀也会被打中胳膊或者大腿教训一下时,琴酒却出人意料的收了枪。
“废话太多。你不是要选人?快选。”
琴酒转性了?不,不可能。
波本看了眼贝尔摩德,她支起了一条腿,手托着腮,一脸看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