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毛倡伎的头发重新生长出来,发尾插入身后的空气中消失不见,瞬间又从浅雾奈亚子周围,凭空激射而出,如一枚黑茧将她困在其中。
“杀你。”
毛倡伎慢悠悠的说出了余下两个字,面上升起了一丝缱绻之意,又发狠道:“你这样不人不妖,非兽非鬼的怪物,凭什么得到殿下的钟情?”
“原还以为这次是我猜错了,没想到,这里面还能有我的事儿。”
由茂密头发织构成的恐怖黑茧,瞬时又被烧了个精光,浅雾奈亚子手里的油灯显现出佛光般的晕影。
“这,这是佛前灯?!你怎么可能……”
浅雾奈亚子见她面露惊惧,叹了口气:“怎么?你不是说了,我不人不妖,非兽非鬼,这漫天神佛管得了你们,却管不了我。
还有,你说的殿下,应该是玉宫衡吧?有些事,能说清楚,我还是希望说清楚些。
我跟他之间,谁对谁也都没有你想的那些什么钟不钟情的,你从我这边下手,实在没有任何意义。最重要的是,你根本也杀不了我。”
“你想怎么样?”毛倡伎没说信还是不信,只警惕地望着那盏灯。
灯火光亮本就有驱除邪魅之能,当然,毛倡伎修炼到了如今的层次,本也是不用怕的。
只是,这“佛前灯”,偏偏从各个方面,都恰好克制住她。
她虽满心不忿,也只能先压下嫉火。
浅雾奈亚子收起油灯,摇头道:“不是我想怎么样,是你想怎样。”
毛倡伎对弱小的人类根本没有兴趣,精气和供奉,她随时可以从任何男人那里获得。
之所以选择把自己的存在,暴露给那个风流渣男的未婚妻大小姐,只是为了挑起事端,做局引诱浅雾奈亚子出现而已。
而且,“受害者”的身份,更容易让对方放松警惕,没想到她还是带了能克制自己的法器。
“好,这次我做下的事,我可以好好收尾,并且保证再不惹出什么乱子来。但你需得答应我,不再主动去见殿下。”
“不可能。”她几乎是即答道,语气平淡却坚决。
毛倡伎没想到,一味以防守为主、试图跟她谈判的浅雾奈亚子,竟然在这个问题上半点不容商量:“你不是说……”
“我是不能不管他的。”
这句话,浅雾奈亚子说得很认真,但却没有像解释他们之间没有“私情”那样,明明白白说出“不能不管”的理由来。
“看这样子,你和他之间大概有些情份在,所以,我不会动你。
三日内,这次的事情若不能了结,我就亲自去找你家‘殿下’,‘讲讲道理’。”
自从雨女事件过后,浅雾奈亚子深知小右所说的“恋爱脑”有多难缠,没打算再去浪费时间劝说对方,只是微微点头致意,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想要这么轻易脱身,未免也太看不起奴家了。”
“什……”
浅雾奈亚子刚要开口询问,就发现自己的手腕和脚踝,都被骤然收拢的细丝缚住。
“还真是,没完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