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笑道:“司马苏龙号称第一才子,却也是个胆小如鼠之辈,对决斗没有自信,便想找我的弱点,传出去了,只怕让人笑掉大牙。”
柳如是的语气中充满轻蔑和鄙夷,显然非常看不起司马苏龙这个人,也是,这场决斗由柳如是发起,由司马苏龙决定决斗的方式,谁都知道这对司马苏龙有利,柳如是胜算很低。
可是,即便如此,司马苏龙仍然找人去套李奕辰的话,可见其内心何等无胆子。
这点就和李奕辰形成鲜明对比,别看外面的人都说李奕辰无脑作死莽夫一般,柳如是却很欣赏,毕竟她曾经是冲锋陷阵的大将军,最鄙视贪生怕死懦弱之辈,李奕辰这种人放在两军交战时,无疑是勇气可嘉绝不后退的战士。
听了柳如是的话,李奕辰笑道:“没办法,这段时间你风头太盛,司马小老鼠害怕自己擅长的东西敌不过你,自然想确认一番。”
“我告诉套话的白痴,说你擅长围棋,一旦他选择围棋对弈决斗,必输无疑。”
“他们虽然没有胆子,却也不差脑子,应该会选择围棋来对弈,毕竟这是司马苏龙的三绝之一,如此一来倒是好办了,我们也能提前知道他是围棋对弈。”
“此前你没展示过围棋方面的才能,不过你跟在我那便宜媳妇身边那么久,想必不会太差,书法都如此厉害了,围棋碾压司马苏龙也很正常,这场决斗是我们赢了。”
李奕辰自信满满,在他的记忆之中,宁王精通琴棋书画,柳如是在宁王身边耳濡目染,自然擅长围棋。
柳如是道:“司马苏龙不一定会选择围棋吧?”
李奕辰见柳如是转移话题,心中暗道这娘们不会是不擅长围棋吧,便道:
“你对围棋没信心?”
李奕辰其实也不是猜测司马苏龙的选择,而是此前在余暖暖离开后,顺路跟踪了一段距离,听到了司马苏龙自己说要选择围棋对弈,这就是超凡听力的妙处,神不知鬼不觉洞悉对方的一切。
“唉——”柳如是叹息一声,摇头道:“你是知道的,我本来就没什么信心,否则也不会假装得病了。”
此刻,在司马苏龙等人眼里,柳如是得了和钱公子等人一样的怪病,毁容了。
其实不然,这都是之前李奕辰的一个小建议,虽然说柳如是不担心自己会输,嘴上甚至表示输了也无所谓,毕竟她算是张若曦和畜生未婚夫对赌的最大筹码了,在府试之前,对方应该不会动她。
可是柳如是也很清楚,这只不过是她自以为是想当然,司马苏龙说了,决斗她若是输了,就要沦为青楼女子一般的玩物,对方完全可以侮辱她的同时,又不影响她为张若曦参加府试,反正不冲突。
张若即便想保柳如是,也心有余力不足,毕竟决斗由朝廷来公证,无法耍赖,自杀都不行,否则姐姐柳如烟便会被连累。
柳如是嘴上不怕,心里却在为姐姐柳如烟担忧,这可是朝廷主持的决斗,圣人曾经金口玉言不能违背决斗结果和对赌条约,谁也不能例外,柳如是自然会担忧输了的后果。
柳如是宁死也不想再被李奕辰之外的别的男人近身,可事实却不允许,万一输了怎么办?
所以,柳如是慌了,不自信,担忧未来,虽然没有明显表现,却被李奕辰看出端倪。
于是乎,李奕辰给了柳如是一个友情建议,就是装病。
最近锦州城的上层圈子之中,因为毁容怪病人心惶惶,这根源在李奕辰这里,没有人能知道真相,柳如是只要装病,就能欺骗别人。
现在很多人都知道,只要得了怪病,就会变得奇丑无比,如果别人以为柳如是毁容了,那么即便到时候决斗柳如是输了,也不会沦为青楼女子一般的玩物,别人甚至不敢接近她。
虽然郎中说这种怪病不会传染,可是那些权贵都怕死,谁敢作死来碰柳如是呢,从这方面来说,柳如是便可不必担忧后果了,心理层面有了一个释放和解脱,至少压力少了许多。
当然了,即便毁容也不一定万无一失,权贵们虽然不敢再碰柳如是,但不代表别人也怕,司马苏龙的条件等于是让柳如是服从当狗,到时候怎么羞辱柳如是都可以。
不过,李奕辰的这种方法的确有效,毕竟毁容可以恶心司马苏龙等人,那些畜生渴望柳如是的美貌,想着决斗赢了美滋滋夺人之妻,可惜,柳如是毁容了,自然心情不爽。
柳如是同意了李奕辰的建议,利用柳府之中的探子,假装得病,待探子把消息传出去,司马苏龙等人自然会相信此事为真。
这就是个心理博弈,既能恶心司马苏龙,同时还可以让他司马苏龙轻敌,毕竟得了病的人决斗胜算会更低。
柳如是不由得更高看李奕辰几分,这个曾经疯癫的男子,如今已经大不一样了。
“相公变了许多。”柳如是笑道。
李奕辰道:“别扯这些有的没的,说实话,你对下棋擅长否?”
柳如是沉吟片刻,最终叹息一声,摇头道:“抱歉,我非但不擅长下棋对弈,甚至都看不懂棋谱,这方面如同盲人一般,一窍不通。”
???
李奕辰挑眉,满脸疑惑,不信,道:“伱如今在世人眼里可谓是才华横溢的奇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文韬武略不在话下,书法更是可称当今锦州第一,居然不通围棋?”
“下棋对弈如同行军打仗,布局,破局,算计,都差不多的路数,你当年也算是军中高手,理所应当精通对弈之道。”
柳如是愣了愣,笑道:“你对我还真是自信,别人以为你也相信啊,我在书法造诣上的确有天赋,作画韬略也不差,可是,我就是不通围棋,当年学过,学不精,只懂皮毛,而且这和行军打仗区别很大的好吗。”
李奕辰扶额道:“那怎么办,我还以为你是什么都精通的天才,故意选择司马苏龙擅长的围棋,引导他来送,结果把自己送进去了?”
柳如是道:“没关系,他不一定选择围棋,或者引导他换一个?”
柳如是这是暗示李奕辰想个办法,仿佛在考验他。
李奕辰道:“现在已经晚了,明天就要决斗,况且,即便换一个,也可能是你不擅长的种类。”
柳如是沉默。
李奕辰道:“呵呵,本以为能靠娘子吃软饭,没想到最后还得自己出马。”
柳如是拿下帷帽,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李奕辰,问道:“相公要代替我去决斗?”
李奕辰反问:“不行?”
柳如是道:“只要司马苏龙同意就行。”
李奕辰道:“他不会同意?”
柳如是道:“他轻视你,又自负,若你去决斗,他或许求之不得。”
李奕辰道:“那不就得了。”
柳如是欲言又止。
李奕辰似笑非笑:“呵呵,你也轻视我,不信任我?”
柳如是道:“这倒没有,反正你和我谁去都一样,我轻视你没意义啊。”
李奕辰道:“那你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柳如是笑道:“我是没想到。”
李奕辰道:“这件事本来就因我而起,是你多管闲事插一脚,我自然村坐视不理。”
柳如是道:“相公的事,我怎么能叫多管闲事?”
李奕辰不想和柳如是再谈这个,便转移话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