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看向爱迪生,“不知爱卿可否回避一二?”
爱迪生了然点头,起身抱拳,“那就不打扰陛下了,臣先行告退,改日再与陛下畅谈。”
“爱卿有心了。”
苏荷来到寝宫,缓缓在中央站定。
胡亥仔细打量下面站着的苏荷,女子亭亭玉立,脸上没有半分紧张与焦躁,好似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荷,值得吗?”
他似是感慨的说着。
苏荷从容不迫的抬起头,看向胡亥,眼底一片茫然。
“陛下所指是何事?”
胡亥眯起了眼睛。
“你当真一点都不知道吗?”
苏荷摇摇头,“苏荷不知。”
“不仅如此,苏荷还不知陛下为何把苏荷带回来之后直接丢进大牢,苏荷还不知姐姐如今身在何处过的到底怎么样,也不知陛下到底有没有把那金簪交给姐姐。
她眼里满是倔强,好似真的是清清白白无辜被冤枉一姑娘。
看着她这般作态,胡亥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内心里不是没有反驳斥责她的话,只是觉得说了也无用,此人当真是无药可医,天神下凡也难救。
殿内寂静了几息,苏荷缓缓开口。
“苏荷知道您是当今圣上,高高在上不容侵犯,可是苏荷实在有些话不吐不快,哪怕是被降罪。”
“苏荷一届红尘女子,尚且知道要言而有信,可是陛下呢?欺骗苏荷跟随陛下回宫,反手在苏荷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把我丢在大牢内饱受凄苦,现如今把我喊过来又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和怜悯的眼神,敢问苏荷到底做错了什么株连九族的大罪让陛下对苏荷如此三翻四次往往复复的捉弄于我?
“今日苏荷就算是死,也要死个明白!”对上苏荷铮铮傲骨的模样,胡亥笑了。
他突然明悟了,有些人三观已经塑造成型无法扭转,何必和这些人一般计较呢?你这边的道理,在人耳朵里全是废话,这种人,不狠狠地摔一跤,是完全不会明白自己所作所为到底是对是错的。
一个想法缓缓成型。
他自认自己是一个怜香惜玉之人,不然也不会把无家可归的文珊暂留在宫内,等这糟心事了解之后再另行安排,也没有一言不合就直接对苏荷动刑,逼迫人说出幕后之人到底是谁,可是对方软硬不吃,还恶人先告状,那就不能怪他了。
“来人,把文珊带过来。”
看着胡亥危险的神色,苏荷心下一惊,只觉得有什么不妙的事情要发生了。
胡亥下巴微抬,“不是思念姐姐吗?不是想要看看姐姐过的好不好吗?朕这就把人喊来站在你面前,让你好好看看,好好叙叙家常。
“还有这金簪,你就亲手交给她吧。”
苏荷看着眼前的金簪,缓缓伸出手拿了过来,衣袍下遮挡着的左手紧紧捏着。
文珊穿着一身素白缓缓走来,胡亥一打眼看就知道这姑娘估摸着以为自己被发现,要被砍头了,所以一副心死的模样过来准备领罪了。可一见到大殿中央站着的苏荷,文珊面色一变,脚下不急不缓的从容赴死的步伐也乱了套,顾不上女子的仪容三两步上前拉着苏荷的手,几乎是质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你做了什么?”
她眼里满是担忧焦虑,她是真的害怕文瑚--时之间想不开对陛下出手把自己给赔进去。
“文珊姑娘不必紧张,朕喊苏荷前来只是为了汤内下毒一事。”
不等胡亥说完,苏荷应激反应一样开口,“汤?下毒?我没有做过这种事。”
文珊手一抖,松开了苏荷的衣袖,缓缓后退,在苏荷半步开外站定,沉默了。
胡亥看了她一眼,继续问苏荷。
“是吗?今日朕刚下朝,文珊姑娘给朕送来一碗汤,说是想要朕个人情快些帮你脱罪,结果汤内被下了毒,朕寻思着朕和文珊姑娘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且前段日子还相处甚欢,文珊姑娘怎么就会突然给朕下毒呢?还是在昨夜见过你一面之后?”
“这,属实是让朕想不通啊,你觉得呢?苏荷?”
苏荷捏紧手里的金簪,闻言摇摇头。
“昨日夜里姐姐确实来见我了,不过我们二人也就说了说家常话,没有别的了。”
胡亥眯起了眼睛。
“那你的意思是?”
苏荷全程垂眸。
“所以下毒之事与我无关,小女虽然生活艰苦,但是并不会做饭,也少沾染这些东西。”
“哦?然后呢?”
胡亥逼着她往下说。
苏荷寂静两息,冷漠的开口,“那自然是,做汤之人,送来之人,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