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她还有严重精神疾病,可能当场就应激症发作。
秦北乾替她回答:“陈警官,非常抱歉,恐怕我的未婚妻暂时做不到。”
陈昱点点头表示理解,继而换一种方式提问:“温女士在您昏迷期间,我们对您的血液进行了检验分析,发现氯米芬成分。”
说到这,他看了眼温宥,观察她的表情,惶恐不安还带了点点意味不明的僵滞。
新发现让他的问题,从单一的疑问句变成了二选一。
“我们想知道是有人逼您吃的,还是您自己服用的?”
听说那狗东西又对她用药,秦北乾直接暴起:“陆慎霆这王八蛋竟然还敢给你下药。”
他对那夜迷香记忆犹新。
自己撒谎隐瞒她的事差点暴露。
雷雨天发了两次毒誓,想想就后怕,没当场劈死他,就算是老天爷待他不薄了。
陈昱抓住他的话,皱眉重复:“还敢下药?”
温宥见他起疑赶紧把话题岔过去:“药是我自己吃的,他没有逼我。”
不是她真对陆慎霆还有感情,包庇他。
只是宁城疗养山庄那晚,她蓄意谋杀陆枭未遂,她不敢让警察发现这件事。
她有太多的把柄在陆慎霆手里。
说什么做什么都有些投鼠忌器。
可她被他强奸是事实,她不愿意就什么放过他。
不然以后肯定会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胁迫、就范、得逞。
被她说得一愣的不只有陈昱,还有秦北乾,他双手扣住她的肩,迫使她回头看自己,嗓子有些哑:
“宝宝,不用害怕他。你把实话告诉警察。”
从刚刚的眼神陈昱就察觉出她有些不对劲,但听她没有掩饰地承认,还是被怔住了,他严肃提醒:
“温女士,您要想清楚,您自己吃药和犯罪嫌疑人逼您吃药,案件性质就两样了。”
温宥没有一刻犹豫,平静回应他:“是我自己的药,没有人逼我。”
到了这时,陈昱心里想大概是到结案的时候了。
陆慎霆的证词天衣无缝,而温宥又无法证实自己是被迫的。
她是有前科的人,自告强奸未遂防卫杀人,几乎和现在的事如出一辙。
如果陆慎霆有心,完全可以反咬她一口——
故意诽谤报假案。
到时候,情况大逆转,她有可能被刑事拘留。
他看过女孩身上的伤,他很确信这是有过激烈反抗才会留下的,那些被侵害的女性身上都是如此。
他不希望放过一个坏人,也不希望冤枉一个好人。
温宥像是看出他内心的想法,将原委娓娓道来:“我是一个精神病人,
有创伤后应激综合征,和男人有亲密行为就会出现呼吸抑制的应激反应。
昨天是我和男友订婚的日子,我答应过他,在订婚宴后会把自己给他,所以昨晚我才会……”
一口气说到这,她顿了下,声音变得激动哽咽起来,像是回忆到不堪的地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汇集到纤细消瘦的下巴。
滴落,打湿了病床上白色的被单。
她本就长得娇弱,现在穿着宽大病号服落泪的样子更是楚楚动人。
别说陈昱这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就是同为女性的女警都不免动容。
秦北乾伸手在她后背轻轻安抚,嗓音嘶哑:“宝宝,不说了。”
温宥抬眸,氤氲满水汽的杏眼直直凝视着陈昱。
低声道:“当时我喝了酒又吃了药,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他突然出现在我房门前,不知道他是不是喝多了,问我未婚夫在不在,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他什么都不说就强行把我带走,然后在车上……强奸了我……”
说到最后,女人几乎是泣不成声。
女警偷偷摸了把眼泪。
秦北乾紧紧搂住她,将她的头摁在自己的胸前,对着陈昱冷声道:
“警察同志,现在你们满意了?
要是还不信,可以去我家里,找人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