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怕这样，不咸不淡，不冷不热，仿佛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刚刚认识的陌生人而已。

“请坐吧。”迟语嫣坐到他对面，礼貌而疏离地抬手请顾景年坐下。

顾景年迟疑片刻，缓缓落座。

“刚刚的事只是意外，我先跟你说声抱歉。”迟语嫣给他倒水，“让顾先生受惊了。”

顾景年的嗓子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他明明有千言万语，但是此刻能说出口的，却连千分之一都没有。

良久，顾景年哑声开口：“没关系……”

迟语嫣定定地看了会儿顾景年，开门见山：“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你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事找我？”

“我……”

顾景年感觉自己像是锯了嘴的呼噜，心里百转千回，嘴上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迟语嫣像是对他的感觉十分了然，只微微垂眸，片刻后忽而道：“你找了我很久吗？”

顾景年的眼角一瞬间发红。

“是。”他竭力抑制话语中的颤抖，徒劳的想找回一点点镇定，“我，找了你很久，在知道你从瑞士去巴黎的时候，我迫不及待……但我不是故意跟踪你，那边很乱，我只是怕你出事——”

迟语嫣点点头，打断了顾景年的话，“我知道。顾先生的帮助我会铭记于心，之后会报答的。”

顾景年急切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的……”

“不管你是不是，我是。”迟语嫣没再去看顾景年的眼神，她也说不上自己是逃避还是什么，“不说这个了，我们说点正事吧。”

“你这次来，如果是想重提当年的事，就请免开尊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