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爹娘呢,在家吗。”
秦淮茹把秦大壮的衣袖拿起来给他擦了,擦鼻涕实在是有点难看,那个鼻涕都是浓绿色的,就挂在上嘴唇那儿,偶尔吸一下,偶尔吸一下也不掉下来,也不吸进去。
真是一滩倔强的鼻涕。
“在后湾干活呢。”
“后湾那还好,不远。”
这个湾并不是说什么杭州湾这种海湾。
指的是两座山中间的一个V型小山谷。
这种造型下面谷底会有大量的来自于两侧冲击堆积下来的土壤,再加上腐植质,属于是比较肥沃的地方,除了光照稍微差一点,基本上算是比较完美的种植庄稼的地方了。
在这个种地还不用化肥的年代,土壤肥沃那就省了一半的事儿了。
“方大哥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叫我爸妈来。”
秦淮茹从屋子里搬了一条凳子出来,放在了屋檐底下。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
但秋老虎还是很厉害的。
在屋檐底下不被太阳直射,温度就没有那么高了。
这丫头还挺心疼人的。
“方大哥,家里没有茶叶,您渴吗?要不喝点水。”
“算了,我不渴,赶紧去把令尊令堂叫过来商量一下这个婚事的事吧。”
方国强微微一笑。
秦淮茹的脸颊稍稍一红,然后就一个转身,一路小跑,离开了院子。
说起来这个院子里的气味儿的确是有点不太好闻。
家庭这种东西,只有一个排泄口。
所以平时是屎尿一起的。
鸡屎味儿不好闻。
家里养的兔子也特别的腥。
总之一言难尽。
至于秦大壮这个小鬼头,还在那里吃沙琪玛,刚刚擦干的鼻涕又滴下来了。
鼻涕滴到沙琪玛上,但是这小子一点都不嫌弃,直接连鼻涕一起吃下去了。
看的方国强多少是有点膈应。
过了大概有20分钟的样子。
一行五人风风火火的,手里还拿着锄头,乍一看还以为是去打架的呢。
“哎呀,这位就是贤婿吧!
果然是仪表堂堂,一表人才。”
这老头没念过书,他之所以知道这种成语,估计是看戏看的。
要不然也不会说出贤婿这两个字。
真的是很复古的说法。
方国强听得一脸懵逼,这还没开始谈呢,贤婿都叫上了。
而且这个人,多少是有点太热情了。
“想必您就是秦叔吧,今日上门,也没打什么招呼,不过我的确是带着诚意来的。”
“这个诚意有多少呀?”
秦淮茹的父亲一副卖女儿的样子。
这样也好。
更直接,省事省时。
方国强伸出两根手指。
“两个大洋,这也没什么诚意啊,现在粮食这么贵,两个大洋才买多少粮食,20斤,我家现在鸡蛋只要有20个,也能卖两个大洋了,我好歹也是养了这么多年的闺女,两个大洋太少了。”
秦淮茹的父亲立马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