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宁曦悄悄抹掉珍贵的金豆子,转头想走却不知为何脚下一软。
倒是死里逃生的景瑢比她更稳重些,扶住她。
黑暗中传来一声极浅的笑声。
手腕处那只修长微凉的手摸索着往前,最后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而后,她身子一歪,就被拽到他身边。
“跟着我,小心脚下。”
他的手指冰凉,但掌心却是温热,若即若离的触感麻痹着她的神经,宁曦只觉得自己像个懵懂无知的三岁娃娃,只任由他带自己走,也不管走去哪儿。
刺眼暖黄的光亮渗进洞口,宁曦终于看清了景瑢的样子。
一身白衣早已污秽不堪,额前散着碎发,无暇如雕像的脸也沾了泥土。
他用空着的左手挡住强光,宁曦才发现他的左手满是血红,血珠顺着手背的骨节纹路滑进袖口。
而攥着她的右手却干净得一尘不染,仿佛特意擦过。
他回过头,似乎怕她被光晃到,挪了几步。
桃花眸被光亮晃得半眯,长长的眼帘却遮不住眸中柔和明亮的光芒。
宁曦的心跳漏了一拍。
洞口被外面的人砸开了个大口子,副将见到人影时吓了一跳,血气方刚的军汉子激动地喊了一声就捂着脸哭起来。
其余的将士和村民也都激动地哭出声。
景瑢先出去,攥着她的那只手悄然回到手腕处,拉她出来后,他便松开手,身姿笔挺地走在前面。
宁曦觉得手有些冷,缩回袖子里,指尖轻轻摩挲。
“往里面走,左拐,人都在那边。”景瑢对副将道。
副将带兵冲了进去。
余下的村民缩成一团,看他的眼神有庆幸有敬畏有好奇。
“草民不知王爷身份,此前多有得罪,还望王爷恕罪。”村长带头,一群人齐刷刷地跪下。
他们不懂眼前的人得不得圣宠,只知道此人为了护他们差点死在山石下。
“本王无事,村长言重了。”他扶起村长,声音虚弱却依旧笑容不减,“此次多亏郡主跋山涉水前来支援,否则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他回眸,看她的眼神和平常一样,清浅柔和,客气疏离。
宁曦的心跳又莫名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