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他现在被刺杀之事缠的无暇分身,就算猜到你在这里也不会说出去。”宁曦顿了顿,又道,“等王爷回府后,我会再拨些人守着王府,保证王爷安全。”
“郡主。”他声音清冷,紧跟着她的尾音,略显不悦,“你还是先保护好自己吧。”
宁曦怔了怔,他又生气了吗?
另一只手下意识摸向腰间,却忽然想起景瑢在这儿,她早就把红玉佩收起来了。
“郡主找什么?”他声音很轻却不显得沉闷,气氛随之松快了不少。
“没有,衣裳皱了。”宁曦欲盖弥彰地扯了扯裙摆。
她看出景瑢对她伤自己的行为不高兴,想了想,她解释,“我想让自己记住今日的愤怒,等到清算那日,我要一笔一笔向他讨债。”
“为何恨他?”景瑢淡淡地问。
宁曦轻轻抿唇,不知该说什么。
“他不值得。”他又道。
宁曦唇角轻扯,眼帘下意识垂下。
她当然知道景怀瑜不配,他不配自己处心积虑的报复,他就该立刻去死,用最狠毒最残忍的死法。
可杀人不过头点地,她不愿轻易放过他,她想看他清醒地一步步走向败局,最后一无所有,被她了结。
但报仇都是沉重的,对双方来讲都是。
背负仇恨本身就是一种折磨,每每夜深人静,都会沉浸在血海深仇中不能自拔。
她很累,会委屈,偶尔也会自怜。
可这些情绪都只能自己消化,因为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
景瑢清浅的声音又响起,“既然恨,那就纯粹些,别想那么多,一切都是他的错。”
“无论是眼下不得已的隐忍,还是对未来遥遥无期的迷茫,都是他的错。”
“该收折磨的是他,而不是你。”
他给纱布打了个结,抬起头,桃花眸含着温暖的笑意,薄唇轻动,“我与郡主同仇敌忾,郡主的仇分我一半,便没那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