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茶,摆了点心,宁曦这才打开那几个盒子。
都是些少见的珍稀药材,即便是南诏京城,寻来这些东西的难度也不小。
“补身体应该用不上这种阵仗吧?”宁曦感慨道。
医理她只懂皮毛,但也知道这些药材根本不是用来补身体的。
谢允讪笑,“郡主好眼力,其实是用来治疗心疾的药材。”
“心疾能治?”宁曦下意识问道,“可我小时候,爹娘找了很多大夫,都说心疾只能养,无法完全根治,这些年我虽然和常人无异,但也时常会担心复发。”
谢允点头,“郡主说得不错,心疾确实无法根治,但用这些药养一段时间,会让复发的概率降到最低,郡主若照我说的调养,我敢担保不会再复发。”
不再发作,那不就是治愈?
宁曦一怔,“这些药材恐怕不是一日之功吧?”
小喜说谢允是被景瑢派出去买药材的,起先她以为是治疗自己头晕的药,现在看来,他大约是去接这些从天南地北搜罗来的宝贝药材,而非什么买药。
谢允笑容更加讪然,“郡主这么聪明,谢某很难做人。”
他收了景瑢的好处,理当保守秘密,可面前的人是郡主,是景瑢放在心上的人,又是他潜在的金主,很是不该撒谎。
“年后他让我开一份治疗心疾的药方,当时他只说让我写,不必顾虑其他,我就写了这些药材,谁承想他真的要用,苦了我为搜罗药材,熬掉好几把头发!”他道。
“他付了多少药钱?”宁曦问。
“统共不到一千两吧,我没算账,银子都是他付的。”
比起感动,宁曦更肉疼。
这人真是,比她这个真财主花钱都张扬。
谢过他,小喜又好生送他出去。
景瑢让他在王府住几日,小喜便带他到隔壁院子里安顿。
宁曦望着满桌的“银子”,心情复杂。
刚吵了一架,然后就让她找到药膏,又收了一月前就开始准备的药材。
饶是再理直气壮,她也心生了几丝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