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起身不久，披着一件还算厚重的外袍，头发只用一根发带松散地束着。

她俯身在书案上翻找东西，青丝垂在鬓边，她随手撩起别在而后，抬起的眼神忽然撞上对面的一道视线。

阿京了无痕迹地垂着头。

宁曦盯着他。

是错觉吗？怎么感觉他在看自己？

她收了收心神，边找东西边道：“你觉得景瑢在一年前就将商铺整顿，纳入在燕宁商号名下是何用意？”

阿京不像往常那般有问必答，他沉默地站在那里。

宁曦也不介意，接着问，“半年前查账，又是为何？”

“属下不懂经商。”这次他开了口。

“我知道你不懂。”宁曦抬眸扫了他一眼，“所以我才问你，你觉得他这些行为和他的死有关系吗？”

阿京显然一愣，“属下不知。”

“你看，连你都觉得有关系。”宁曦找到了东西，喘了口气，抬头看向一直低头的阿京，接着道：“他一早就知道会有撒手人寰的一天，所以将所有东西都给了我。”

“他在托付后事，可又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你说他到底什么意思？”

“属下不知。”阿京依旧说着这四个字。

宁曦看着他，忽然轻笑，“你也是男人，就不能帮我参谋参谋？”

“属下不懂这些。”阿京又道。

宁曦又是一笑，摇了摇头，没再难为他，看起手里的文书。

不知过了多久，阿京沙哑的声音再度传来，“听银翘姐说，主子恨那人入骨，为何现在又要问他的事？”

宁曦再度抬眸。

“我从未说过我恨他，你是自己猜的吗？”

“你还真是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