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给他们听。”
“哦,好。”赵二丫咽了咽口水,略紧张道,“端木溯,原沧州刺史殷闻外室凤鵉之子,四岁与其母被卖,先后流转睦州城和胡县,最后被养母福氏收养,至十三岁考中举人,被鄠县县令侄子顶替。
养母福氏状告被灭口,端木溯愤怒下灭其县令家五口,后入狱,问斩前三日被如今的锦衣卫第一支首领端木风看中收养为义子。”
“啧啧啧,命运多舛啊小伙子。”桑落说这话多了几分幸灾乐祸。
“你说什么,你在说一遍。”端木溯瞬间眼红,这些事她是怎么知道的,他记得的事,被她全部说中,那岂不是,岂不是。端木溯越想越害怕。
“你怕什么,怕自己杀了父亲殷闻?”桑落微微附身,笑得跟恶魔似的,“做锦衣卫不就是刀尖舔血,要什么亲情。”
“你胡说,你在胡说。”端木溯已然有些崩溃。
“对啊,我是神棍,当然胡说。”桑落说的理所当然,但这话谁会信呢。赵二丫看着端木溯眼眶猩红的盯着自己手里的册子,默默后退到桑落身后。
“你,那你告诉我,我的母亲凤鵉在哪儿。”
“我告诉你,有什么好处吗?”桑落靠着椅背,晃悠着腿,似笑非笑的眯了眯眼。
“我愿意为你做一件事。”
“我还是第一次听有人要为我做事。”桑落搓了搓手,略有期待的样子,“你会什么?”
“杀人。”
桑落脸一下垮了,无趣的撇嘴,“这有什么意思。你难道还能有我厉害。”
桑落一挥手,整个房顶被直接悬空了,阳光直接透进来,刺目的很。屋顶又稳稳落下,端木溯这下终于对她的能力有了更直观的印象,略有汗颜和紧张。
“那你想要什么?”
“会暖床吗?”桑落托着腮,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着这个端木溯,直接给他整脸白了。“不知道锦衣卫在床上的功夫如何。”
赵二丫忍住笑意,一本正经的合上册子,册子最后写了,端木溯因为一次任务后对女人的触碰有了生理性厌恶,会呕吐。
端木溯攥紧拳头,心里悲凉,似乎是做了极大的心理斗争,从牙齿缝里憋出一个字,“好。”
“可我觉得你不大行。”桑落嫌弃的看着他,“长得太丑了,不合胃口。”
端木溯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评价,他一向都为自己的美貌所困,长得偏女气,有些达官显贵甚至对他抛出过橄榄枝。
“算了,要不还是你退出锦衣卫,来我身边做事。”桑落微微一笑,“考虑一下,是生母重要,还是救命之恩重要。”
“做不到。”几乎没要一秒钟就回答了。
“可是我就看上你了,怎么办。”桑落说着将龙符的另一半丢到端木溯怀里,“这个你先拿回去复命,顺便告诉你义父,一个重新做男人的机会换一个你。这笔买卖他愿不愿意做。”
“什么?”端木溯都听懵了,其他人也不太明白,但很快他们就从桑落的笑意里明白了,明白了为什么风光的锦衣卫之首从不娶妻纳妾,不是因为怕有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