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不光拜沈重为师,还在帮着端饭菜,而且脸上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和抵触情绪,这就让李兴洲有点看不懂了。
“他现在是我徒弟你已经知道了吧。”
“据说你们已经脱离了李家,咱们那间接的仇怨也就没有了。”
李兴洲没接话,继续听着。
“文涛天赋极高,我起了爱才之心,这才传他修炼之法。”
这是沈重第一次为了一个人而去解释什么。
郑灵虚是死乞白赖的非要跟在他的身边这才被逼无奈之下接受了这个徒弟。
可李文涛的性格和遭遇很符合沈重的择徒标准,他这才给李兴洲解释了起来,目的就是让李文涛能够跟自己继续修炼。
听完这些话李兴洲这才点了点头,并张嘴说道:“那就麻烦沈先生了。”
听到李兴洲这话,李文涛的心这才彻底的放了下来。
他们之前毕竟还是李家人,李文涛并不确定李兴洲有没有家族情怀。
万一李兴洲有家族情况的话,那么他这沈重为师的事儿,估计还要遭受一番磨难。
可得到的却是李兴洲的肯定,李文涛自然宽心了不少,端着饭碗开始给父亲讲述这沈家铺的一些事情。
“爸,你是没见到啊,整个沈家铺的所有村民现在可都是我师父的徒弟,只不过他们没有师徒名分,只是跟着我师父练武而已。”
这话一出,李兴洲看向沈重的眼神中充斥了一层狐疑。
作为家族子弟,他很清楚任何一个完备的高端武学,基本上都是被家族当做传家宝珍藏的,只传授给家族子弟,而且很多都只是传授给男丁,更遑论是传授给外人了。
敝帚自珍的臭毛病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即便一些高端武学因为没有了后人的传承而消失在历史长河中,这些武学的继承人也完全不会去变通到将武学传授给外人。
沈重既然是一个武学造诣非常高的人,那么他的师门应该也有这种臭毛病,断然不可能让他满世界的教别人。
因此沈重传授给村民的应该只是一些强身健体的动作,至于李文涛所谓的武学,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自认为抓住了事情的重点,李兴洲收回了看向沈重的目光。
“爸,揍你的那个村民就是跟我师父学的。”
“……”
对于李文涛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行为,李兴洲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恼怒的情绪,反倒是开始回忆之前挨揍时的场景。
如果按照他所想的,沈重只是传授给村民一些简单的强身健体的招式的话,那这个村民应该不可能是自己这个登堂入室的武师的对手,可人家不光是自己的对手,而且还给自己干趴下了。
这一刻李兴洲看向沈重的眼神中充斥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天下乌鸦一般黑,所有的世家大族都是一个德行,可沈重却偏偏成了这么一股清流,那他所求的是什么呢?
看着李兴洲的样子,沈重知道他必然是产生了些许的疑惑,但是沈重并不打算解释什么,毕竟哪来那么多为什么,想不通就憋着好了。
由于所有的心事都放在了沈重的身上,李兴洲是第一个对于沈家的饭菜没有表现出狼吞虎咽的人。
一顿饭吃完,李兴洲站起身来对着沈重说到:“沈先生,多谢款待,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
沈重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文涛,走吧跟我一块回吧。”
李文涛刚想拒绝,可沈重的话却传了过来。
“回去吧,我传授你的吐纳之法勤加练习,切不可偷懒。”
“是师父。”
李文涛对着沈重微微躬身,而后跟在李兴洲的身后走出了院门,很快上了停在外面的车,朝着市区的方向飞驰而去。
回去的路上,李兴洲忍不住对李文涛问道:“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要来这里找沈先生,又怎么会拜在他的门下的?”
心中的疑惑已经憋了好久了,现在终于跟儿子单独相处了,他自然要问个清楚明白。
“昨天我得知我的伤无法治愈之后,我就想到了来找师父拼命,可昨天晚上我打车来的那个司机打了我一顿,我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情,错的不是我师父,而是我自己。”
现在李文涛一家已经成了局外人,之前看不太真切的事情此刻自然能够看的清清楚楚。
若非李文龙有错在先的话,李家又怎么会招来如此奇祸。
“至于能够拜在我师父的门下,应该就是我的运气好了,毕竟天赋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的,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而我恰好有,并且还不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