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场面已经够让安多曳尴尬的了,却没想还有更尴尬的。
顾沉谙看到了安多曳;
安多曳同时也看到了顾沉谙!
臂弯里还挽着新婚顾太太的顾沉谙。
真的是阴魂不散呢!
安多曳是真的没想到自己出来相个亲,蹭个饭,竟然也能遇上顾沉谙和唐可这两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难道仅仅只是巧合?
还是分明有人故意为之?
怎么感觉他顾沉谙就像只嗅觉灵敏的猎狗一样,自己到哪儿,他就带着唐可赶来堵她的心?
又或者,只是恰好路过;
又或者,只是他的新婚太太唐可很喜欢这吃家的糕点和菜肴?
还没能从那晚被顾沉谙强歼的屈辱中缓过哀伤的安多曳,真想一巴掌把越走越近的两个人拍飞。
“霍二公子,谢谢你的向日葵,我很喜欢。”
安多曳突然举起手中的红酒杯,跟霍二公子来了个清脆的碰杯,然后愉快的一饮而尽。
当时的霍二公子相当的受宠若惊,感觉自己的魅力无限,彻底迷住了安多曳。
所以他跟安多曳碰杯时,也是另外的神采奕奕。
“安小姐喜欢就好。”
霍二公子侃侃而谈,“其实安小姐很像向日葵:阳光开朗、积极向上、敢爱敢恨……入目无他人、四下皆是你;有你时,你是太阳,我目不转睛;无你时,我低头谁也不见。”
“哈哈……霍二公子,我真有这么好吗?”
安多曳笑得明媚如春风,“看来我跟霍二公子真的是相见恨晚呢!”
霍二公子殷勤的给安多曳斟酒,两个人继续把酒言欢。
此时此刻的霍二公子哪里会知道:他的身后,正站着一头快吃人的恶狼!
就在安多曳举杯要再次跟霍二公子一饮而尽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扣了过来,用绝对的力量夺下了安多曳的红酒杯,随后一饮而尽。
“顾……顾总。”
霍二公子在看到来人是顾沉谙时,整个人明显的慌张起来。
顾沉谙可是京圈商界里的大人物,一直传闻他生性凉薄,杀伐狠戾。
“顾总,真巧,您陪顾太太也来用餐?”
厉天阙明显就轻松随意上很多,“哦,这位是丰城地产的二公子霍南城,他来跟安多曳小姐相亲,我跟着过来给学妹把把关。”
厉天阙简明扼要的就将矛盾的焦点甩到了霍二公子的身上。
敢跟顾沉谙的前妻相亲,不但需要野心,还得有承接野心的勇气。
“霍少,这位是我前夫,顾沉谙。你可以叫他前夫哥;”
安多曳索性大大方方的把顾沉谙身边的唐可一并介绍给了霍南城:“他身边的那位美人,是他的新婚妻子唐可。”
霍二公子的脸色有些不自然起来,他站起身,本能的伸手过来想跟顾沉谙表达友好。
可顾沉谙只是寒沉着一张脸冷冷的看着安多曳。
“好漂亮的向日葵啊……”
唐可故意说得很惊讶很夸张,“原来安小姐也喜欢向日葵?你不仅长得像我,连喜好也像我呢?或许我们上辈子就是亲姐妹也说不定呢!”
“……”谁跟你是亲姐妹?
真够让安多曳堵心的!
“顾沉谙,麻烦你立刻、马上……把你亲爱的太太带离这里!”
安多曳风轻云淡的说道,“我要是撒泼起来,动手打了你太太可就不好了!”
顾沉谙没接安多曳的话,而是冷眸看向了霍二公子霍南城。
“你确定要跟我前妻相亲下去?”
这冷冽的,太过直接的逼问,听着让人从里到外感觉到尴尬和局促。
“顾总,您跟安小姐已经离婚了……无论是从法律,还是道德上来讲,她都是一个可以自由恋爱的单身女士。”
缓过神儿来的霍二公子尽量不卑不亢的作答着顾沉谙的逼问。
“霍南城,你是想搭上丰城地产的前途和霍家人的命运,也在所不惜吗?”
顾沉谙冷沉沉的说道。那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似能落地生坑。
那是一种气场上的绝对碾压!
霍二公子狠蠕了几下唇角;在面对强势到可怕的顾沉谙时,他本能的心虚了下去。
他当然不敢堵上丰城地产的前途和霍家人的命运……
之所以来跟安多曳相亲,也只是听得了小道消息:说顾沉谙跟太太安多曳离婚时,竟然分割出去了顾友集团的百分之十的股权。
这让濒临破产清算的霍家人决定赌一把:要是温文尔雅又气宇不凡的霍二公子能追求上安多曳这个弃妇,那霍家的丰城地产就有救了。
“顾总,您都已经跟安小姐离婚了……而且您现在也已经有新太太在怀……您用不着这般咄咄逼人吧?”
霍二公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局促和狼狈。
安多曳微微垂下眼帘:她知道这个霍二公子远不是顾沉谙的对手。别说娶自己了,怕是今后跟自己约个会都够呛。
顾沉谙这个瘟神正用他凶残的方式一步一步逼退着蠢蠢欲动的霍二公子!
看到情况不妙,明显感觉到顾沉谙的怒火下一秒就要烧到自己的身上,安多曳决定溜之大吉。
安多曳用近乎纹丝不动的方式,一点一点的挪到了双人沙发的边缘;
“很简单:安多曳是我前妻,你要追求她,必须先过我这关。”
顾沉谙的声音凌冽又生冷,“很明显,你并不打算为了追求她而不顾一切。”
“顾总,您这么在意您前妻,那为什么还要跟您前妻离婚呢?”
或许是被顾沉谙给逼狠了,霍二公子有些赌气的反问。
“原因你不需要知道,也没资格知道。”
就在顾沉谙那傲慢又生冷的话刚出口,已经挪到双人沙发边缘的安多曳,拿上自己的包包,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茶餐厅门口狂跑过去……
沉浸在愤怒中的顾沉谙,敏锐度还是慢了半拍;当他的长臂捞向安多曳时,只触摸到了前妻飘起的长裙一角。
而安多曳却像逃命似的跑向了茶餐厅的门口!
顾沉谙眯眸看向逃跑的前妻,下一秒身上的某种细胞因子像是觉醒了一样,他健步如风的朝着逃跑的前妻追了过去。
“沉谙……顾沉谙!你……你要去哪儿?你太过分了。”
唐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刚刚才和自己领证没几天的丈夫去追他的前妻去了。
厉天阙的脸一点点儿阴寒着:他似乎没想到安多曳在顾沉谙的心目中竟会是这般的重要。
随后,一丝阴森森的笑意便在厉天阙的嘴角扩散开来。
如此这般……
甚好!
这样才会让顾沉谙在彻底失去安多曳时,感受到双倍的痛苦!
他要让顾沉谙像他一样,设身处地感受一下那种痛彻心扉、生不如死!
“顾太太真大方呢……自己的丈夫去追他前妻了,你还能这么淡定?不哭也不闹?”
厉天阙幽幽的浅哼一声,“顾太太这是要成全自己的丈夫和前妻了吗?”
“那我又能如何?总不能再死一次吧?”
唐可一阵咬牙切齿。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