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母比顾沉谙先一步赶到了盘山庄园。
正如司机小周所预料的那样:整个盘山庄园都戒备森严了很多。
所以顾沉谙单枪匹马的来,真会被千刀万剐、碎尸万段的。
要知道诺小子可是整个庄园里的小宠团!
都不用等霍罡动手,那群安保们就足够让顾沉谙喝一壶的了。
可安母进出庄园,却是畅通无阻的。
因为安母可是得到主子爷霍罡许可的。
安母帮他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霍罡相当感激。而安母又不喜金银珠宝之类的,只说能让她时常来见见女儿和外孙,她就心满意足了。
这点儿爱女心切的请求,霍罡又怎么会不答应呢。
“阿姨,您来了。”
霍老四已经出院了,见到安母后立刻打开庄园的大门迎接。
“小诺怎么样了?”
安母关切的问,“好些了没有?”
“还是老样子……一直把自己关在安全小屋子里,不主动吃饭,也不开口说话。”
霍老四心疼得直叹气,“儿童心理学专家说,小诺应该是创伤式自闭症。”
“我给小诺做了点儿小点心送过来……多做了一些,你们也吃几口吧。”
安母将其中一盒子拿给了霍老四,“小诺吃不了这么多的。你们垫垫饥。”
“谢谢阿姨。”
看得出,几个安保还是很喜欢安母的:温婉又优雅,整个人贵气又矜持;而且还散发着让他们拒绝不了的慈祥和母爱。
从庄园的门口到主别墅,距离可不近;心切的安母便抱着点心盒坐上了庄园里的观光车直达主别墅。
正好遇上送儿童心理学专家出门的安多曳。
“妈,您又给小诺送吃的了?”
安多曳不想让母亲担心;但又实在是笑不出来,“上回送的小诺还没吃呢。”
“不打紧。上次的时间长了,这回是现做的,或许小诺想吃了呢。”
安母看着憔悴不已的女儿,着实心疼坏了,“多曳,这些天,可把你愁坏了吧?小诺他……他好些了没有啊?”
“小诺会好起来的。”
安多曳接过母亲手里的点心盒,“妈,这里离安家可不近,您以后别这么辛苦了……韩子每天都给小诺做好吃的。”
“多曳,你心疼小诺,我也心疼他啊。他是你的心头肉,你也是妈的心头肉啊!”
安母抱住安多曳,轻轻的低泣起来,
“妈,那您想送就送吧。我替小诺谢谢外婆。”
安多曳知道母亲也是担心儿子小诺,所以便不再拒绝母亲的关心方式。
“对了多曳,那个把小诺关进狗笼子里的家伙找到了吗?”安母追问道。
这一问,把安多曳的心彻底的给问得生疼:
她怎么也说不出口:那个把儿子小诺关进狗笼子里的人,就是儿子生物学上的亲爹顾沉谙!
安多曳恨得咬牙切齿,但最终还是选择摇了摇头。
“还没……还没找到。”
她清楚:如果告诉了母亲,那安母一定会去找顾沉谙理论的。
到时候顾沉谙便会知道小诺是他的……
那个狗男人根本不配拥有孩子!
更关键的是,安多曳不想让已经自闭了的儿子,再去承受一个更为残忍的事实:他是被他的亲生父亲关进狗笼子里的。
那样对小家伙的康复而言,只会有百害而无一利。
“对了妈,小诺的身世,暂时别告诉我哥,更别告诉顾沉谙。”
安多曳吐着浊气,“我恨透了顾沉谙……我不想让他知道小诺的存在。他根本不配拥有孩子。”
“妈知道。妈不说。她谁也不告诉。”
安母连连点头,“多曳,你可千万要撑住了。小诺还需要你照顾着呢!”
“妈,我知道。我一定会撑下去的。为了小诺,也为了我自己。”
——
盘山路口。
关键时刻,司机小周冷静的截停了不太冷静的顾大总裁。
“顾总,您不能这么冒然的去盘山庄园啊!霍罡,还有他的那些爪牙,看到你还不得直接急红眼,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你给就地正法了?”
司机小周苦着一张脸,“我一个人,真干不过霍罡十几个安保啊!”
顾沉谙敛着眉宇,“那些雇佣兵什么时候能到?”
“最快明天晚上。”
司机小周又连忙提议,“顾总,安母不是去了庄园吗,您要实在担心霍小崽子和前太太安多曳,可以从安母口中打听就行。”
顾沉谙沉寂了下来:自己这是因为太过担心安多曳会得创伤综合症的应激反应,才对小崽子那么关心的?
还是自己着了魔,跟前妻安多曳一样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竟然会如此关心仇家的孩子?
“顾总,您是在担心前太太呢?还是真关心霍小崽子啊?”
连司机小周都发懵了:顾大总裁对霍小崽子的关心,实在是有点儿怪异!
毕竟霍罡曾一拳打掉过顾大总裁的亲骨肉;他怎么还能对死仇的孩子如此上心呢?
“那孩子才三岁……又是因为而起,才被居心叵测之人关进恶狗笼子里的。我跟霍罡之间的恩怨,跟小家伙无关!”
顾沉谙点上了一支烟,用以平静他波澜乍起的不安心绪。
大概半个小时后,一辆计程车从山路上驶了下来。
顾沉谙直接将计程车截停。他知道安母就在这辆计程车里。
因为霍罡之流的人,根本不可能乘坐一辆计程车出行的。
果然,被截停的计程车里,坐着一脸泪痕的安母。
“顾先生?你也来了?”
应该是刚刚才哭过,声音都带着哑哑的泣意。
“安姨,您见过安多曳了吧?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