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期间,我会让人每时每刻地盯着诸位,如果诸位有什么举动,或是搬家,试图偷偷摸摸地离开洛京,那么就不要怪阿蕴手下无情了。”
“你……温九蕴,”陈叔被人搀扶着上前,气得手都颤抖,“你要杀钱白影我们无话可说,他对不住寨主,死有余辜,可我们这些人何罪之有?难不成你连我们也想杀了?你目无尊长。”
“陈叔,您一把年纪了,用不着我动手也活不了几年,我何必再给自己添杀戮?您就少拿长辈的架子来教训我了,若是您觉得阿蕴这么做不合适的话,那么阿蕴只能将诸位都关起来了。”温九蕴一副很无奈且为难的样子。
“诸位还有什么异议么?”她眼神危险地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掷地有声地反问。
祝春山还想说些什么,被普通的人给拦了下来。
陈叔压下心中的不快,不情不愿地从鼻腔哼出声来,见状其他人便拱手道:“我等听从大小姐的吩咐。”
事情解决了,她便带着一鸣离开了此处,走出巷子时,徐进玚还在后头跟随,她驻足回眸,墙内的竹叶延伸出来,上头堆满积雪,下面站着个一袭黑衣的男人,他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似没料到女子会突然回头。
温九蕴静静地看了他片刻,忽然莞尔一笑,“徐将军,”
“大过年的见血不吉利,将军回去洗洗,去晦气吧!”
“大小姐也是,”徐进玚紧绷的弦放松下来,也报以微笑。
温九蕴点了点头转身扬长而去。
二人对话的声音也越来越远。
抄了钱家一家子,自然是要找一个背黑锅的,所以二人离开之后并没有回温府,而是去了李抒的府邸登门拜访,斗篷系在一起,挡住了她里头衣裙的血色,手上提着的是来时路边随便买的一些礼物。
“这……”
前来开门的仆人看着他们这寒酸的样子,抿了抿嘴角,这才艰难地开口,“二位在此等候片刻,小的去问问公子。”
“有劳。”
雪越下越大了,街上也只有三三两两晚归的人了。
二人等了一刻钟的功夫仆人这才折返回来,态度明显恭敬起来,“公子还未就寝,姑娘里面请。”
“多谢了。”
一进李府,温九蕴便领会到了什么叫做金陵第一首富,这李氏果然是个会享受的主啊!哪怕远隔千里之外,也不委屈了自己。
“温姑娘,”仆人将二人带往后院的时候,在半路被楠竹截下来了,他看着这位祖宗头皮发麻地拱了拱手,“公子让您随属下进去。”
“楠竹啊!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温九蕴明知道他害怕,却还调侃了他两句。
楠竹哭丧着脸,“温姑娘您就别难为属下了。”
一鸣不待见这人,从头到尾都是板着一张脸。
青竹小筑内。
李抒坐在窗边的蒲团上,身着白色的寝衣,外套着一件紫色狐裘,屈着一条腿,撑着太阳穴头疼地道:“我说毒美人,你可真是会掐时间。”
“你该不会是来寻仇的吧?”
“李公子这话可言重了,”温九蕴无辜地道,“你可是我的未婚夫,怎么能说寻仇呢?我今儿来是来跟您拜年的。”
李抒毛骨悚然地坐直了身子,摆了摆手让楠竹退下,一脸戒备地道:“你还不如说你是来取我性命的,这话的可信度还高一点。”
温九蕴:“……”她演技有这么差么?
罢了,怀柔政策果然不适合她。
她咳嗽了一声,掩去了方才的尴尬,一脸正经地道:“的确是有事相求,我今夜做了一些事,后续有些麻烦,希望李公子帮衬一把。”
“真是奇怪,你我之间可算不上什么交情,你为何不去找翼王呢?”李抒好笑地反问。
若是虞楮的话,必定会对她有求必应的。
何须绕这么一个大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