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果这时候再不采取措施,再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到时候有了其他妃嫔,即便是自己与裴宴礼重归于好,也再也不能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了。
她从前想的便是,无论裴宴礼怎么做,她都觉得无所谓,只要孩子在身边就好。
可是如今思来想去,若真的裴宴礼如她所想碰其他的人,与其他的人行周公之礼再次生育绵延子嗣,一听这些,她就觉得整个人像是被浸泡在了酸水里,心口窝子闷闷的疼。
夜深了,福娘正在外室支了个小榻守夜,谁聊却突然听到主子呼唤自己:福娘,你睡了吗?
她连忙起身说道:娘娘,奴婢还没睡,您是有什么事情交待奴婢吗,奴婢这就来。
越容因看着她,突然有些踟蹰的说道:替本宫梳妆打扮,本宫要去养心殿一趟。
福娘见此,连忙笑着说道:好的娘娘,奴婢这就替你梳妆打扮和更衣。
福娘没有多问,她自然知道娘娘这是明白自己的心意,打算重新挽回皇上了,这对宫仆、对皇嗣,对娘娘自己都是天大的好事,她感觉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眼见着实在太晚了,若是真的替娘娘梳妆打扮,只怕也来不及,皇上必然沉沉入睡。
因此福娘倒是费了些巧思,为娘娘换了碧绿色的外衣,然后发际不是编的寻常宫妃的发髻,而是做了盘发,唯独留了两鬓处留发在并肩,显出了几分脱俗之意。
就恰如这夏日的芙蕖,清新脱俗,格外引人注目。
越容因自然知道福娘的好手艺,也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淡淡的点了点头,就任由着她亲自动手安排。
福娘替她梳妆打扮完,越容因静静的上了小轿,便吱呀吱呀的抬着往养心殿的方向而去。
养心殿的灯光彻夜透明,显然裴宴礼还并未入睡,不知道是否在批奏折,还是有其他的事,李郑则在守在门外,打了个哈欠,看起来也是困得无比,却还必须得保持清醒,看着也是可怜。
越容因连忙走了过去,小声的拍了下他的肩:公公,不知皇上睡了没有?
见着来人竟然是越妃娘娘,李郑就连忙就要通传,谁料越容因连忙做手势虚了一声,示意他安静,说道:公公这里交给本宫吧,你放心便是。皇上肯定不会拦我进去,你让我进去便是,且不要通传。
李郑自然知道皇上这些日子而坐立不安,是吃饭也吃不下去,睡觉也睡不好,自然是惦记着越妃娘娘。
只是两个人犟着都没有低头,眼见着越妃娘娘主动来低头和好,李郑自然是愿意无比的,连忙不断的点头:是,奴才知道,娘娘您进去便是,奴才在外头守着。
他只盼着,今夜这越妃娘娘不必出来了。
越容因轻轻的推开门走进去,里头裴宴礼正坐在书桌前批着奏折,眼见着来人还以为是李郑端了滚烫的茶水来,连有些烦躁的头也没抬的回答:你不必再端茶来了,出去伺候吧,朕的精神好的很,不必你多费心思,外头伺候便是。
裴宴礼随即又听到来人并没有停止脚步声,而且步伐轻盈,显然不是李郑的脚步,他连忙抬头,却见了越容因的身影。
女子貌美如仙姑,他一时精神恍惚,有些不可置信,只是唇齿边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的心仿佛已经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是欣喜若狂,因为因因总算主动来找他,难道是明白了她对自己的心意,同样的对自己有情意。
另一半则是冷若寒冰,告诉他自己,因因前来不过是为了孩子们,才来委屈求全,见自己对她而言就是折磨。
一半欣喜,一半折磨,这两者合起来几乎把他折磨的几乎不行,面上也是不动声色的冷淡无比:朕批奏折,你来做什么?
他的身体微抖,哪怕是面色十分沉静,可是眸光却如滔天汹涌的潮水,越容因知道他也饱受煎熬并没有说些什么,而是凑近他替他安静的研墨:不为什么,臣妾只是想来看替皇上研墨罢了,皇上信吗?
听到此话,裴宴礼忍不住嗤笑出声。
他摇了摇头,凄凉的低头:你觉得朕信吗?真可笑,这里有奴才伺候,你且早些回去吧。
月容因继续沿着墨,不让他动自己手上的墨块,而是继续反问道:皇上,你想听臣妾说些什么呢?臣妾不过是想来为皇上研磨,还是皇上想听臣妾说我想你了。
眼见着自己心头的话被女子说了出来,裴宴礼手部不停的颤抖,他随机狠狠的摁住她的手掌,有些哑声的开口:你不要逼我,赶紧出去,不然别怪我。
越容因丝毫不畏惧,而是反握着他的手,一把坐在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贴近道:如果我说,我来只是为了见你,只是因为想你,不会因为我自己,也不为孩子,你会不会相信呢?
裴宴礼听到女子说的这番话,只觉得头皮发紧,整个人就像置身于水深火热的地狱当中,可是他面对的又是生在天堂的美景,一时难以抉择。
他如何不愿相信呢。
只是不敢相信,整个人落在原地,好像一座塑成肉身的佛像。
裴宴礼有些难以抑制的克制住自己,再次给了她一个机会:朕不知道你怎么想,你若是现在离开,关卡自然可以放你走。你做你的越妃,没有人可以约的过你。
越容因继续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摸了摸他的下巴,抹了药:可是我不想只做越妃,而是更想做你的心上人,因为我爱你。
裴宴礼听到我爱你几个字,裴宴礼再也控制不住了,一把横拉着拉过她的下颌,狠狠狠的吻了上去,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到底上辈子欠了你什么,你这么折磨我。我他的就是你的一条狗,你摇摇头,我就只能俯首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