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野草心中一喜,连忙跟上了村长的步子。
只要村长出面,事情就好办许多。
兽医大叔提着药箱走在一旁,凑到了李野草耳朵边,低声说道:“这儿的村民为什么对你有那么大的敌意?”
“一言难尽,你只要诊断这里的羊中的什么毒就好。”
对此,李野草并未多说。
不是不愿,而是三言两语根本说不清。
村长的身形有些佝偻,拄拐走着的步子却稳健,他另一只手里捻着串木珠。
忽然,村长开口了:“野草,这件事你可有头绪?”
李野草抿着唇,眸光清澈如水,一字一句道:“村长,事儿不是我做的,我不知羊群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至于头绪,已有眉目,但还请村长宽限我几日,我一定会给大家伙一个交代。”
同时,也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村长闻言,叹了口气,话中是风都吹不散的愁闷,花白的眉毛更是皱到了一处。
“大牛村养羊有些年头了,从未发生过这般大规模的病疫,你莫要怪他们。”
李野草眼睫轻颤,抬眸时满是坦诚:“村长,我懂的。”
大牛村的人并不知道她和田家还有高丰的过节,而羊群生病也确实是自她这个生人到访后才忽然爆发的。
联想到她身上,确实理所应当。
说话的功夫,几人就到了村子中心。
聚成几堆的人在各自家门口或蹲或站,有眼尖的人一下子就看见了村长。
立刻有了主心骨一般,大喊道:“快看,村长来了!”
同样在家中憋闷,想着出来透透气的老板娘夫妇也在。
老板娘眯了眯眼,看得更清楚了些。
“诶?跟在他身后的那女子,不是李野草吗?”
“她怎么又来了。”
村长拄着拐杖敲了敲地面,一时间,众人都不吭声了。
“野草带了兽医来给村里的羊瞧瞧到底是什么症候,先去你们哪家看?商量个人出来。”
其他人一听,都不乐意了,但却没有把话说的太不明显。
“村长,不是我们不让她去,这羊本来就剩一口气了,要是被什么人再一瞎折腾,岂不是要了我们命么。”
“就是啊,村长您……”
兽医提着药箱直接蹦了出来,对吓了一跳的众人怒目而视:“士可杀不可辱,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兽医,祖传三代!”
“要不是这丫头出了三倍的诊金,我才不来呢,你们可莫要睁着眼睛说瞎话。”
“牲口这东西,害了病治的及时还好,若晚一会儿的功夫,你们就等着做赔钱买卖吧!”
这大叔也是个暴脾气,一番话说的这些人哑口无言。
李野草睨了一眼面色羞红的老板娘,见她欲言又止,便径直开口道:“给羊看病时,大家可全程在一旁观看。”
“我们要是想动什么手脚,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吧?”
一听这话,不少人都动摇了。
交头接耳的嘀咕了几句,之前卖李野草羊肉的老板咬了咬牙,站出来说道:“那就先看我们家吧,羊这病最先是在我家闹开的。”
说罢,就引着李野草和兽医去了家中。
其他人则是连忙跟上,趴在墙头和门口,伸长了脖子往里张望。
一进院里,李野草就闻到了股难闻的恶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