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野草翻看了两眼账簿,眸子微眯,眼神骤冷:“他最近跟什么人接触过吗。”
闻言一愣,梁姐仔细想了想:“你走的那天,他就上任了店里的账房先生。”
“头一两日还正常,可后来他就经常有事出去,还不准我们多问,俨然一副当家作主的派头。”
“铁柱还被他训斥了两回,久而久之,他在店里也没人说话了。”
说完又突然想起一些其他事,梁姐将另外几本韩礼桐对过的账簿一一摊开,放在桌上。
指着其中一本说道:“他对过的账目十分清楚,而且都做了修改订正,可最后这两小本涉及到咱们的货款,就对不上了。”
八十两银子,分别是从几家常年合作的商户货款中流出去的。
到时候人家来索要货款,账目对不上,自然也无法结银子。
啪的一声合上账本,李野草神色不改,淡定从容的开口道:“这事交给我,梁姐忙你的去吧。”
梁姐叹了口气,无奈的去了前厅。
自从这韩家几口子搬来之后,闹的店里乌烟瘴气。
韩礼桐的老娘白吃白喝就算了,出门买个什么还要挂凌霄野阁的名头。
梁姐走后,李野草打了个响脆的口哨。
一只小巧可爱的麻雀扇着翅膀,飘飘然的落在了她的肩头。
“又有什么吩咐啦?小小姐和小少爷最近学习很用功,整日就是店里学堂,两点一线,没出岔子。”
听着麻雀叽喳的汇报,李野草抬手摁了摁太阳穴,清眸中划过一丝厉色。
“去找韩礼桐,把他这几日的动向打探清楚,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桩桩件件都要事无巨细地向我汇报。”
她自问对韩家人尽到了情义本分,若是这样,他们都还敢做些背信弃义的事,那就别怪她容不下这一家了。
神色淡淡的容颜尽是漠然冷色,精雕玉琢的眉眼间不再是娇媚动人,而且果断的沉着。
这件事,韩礼桐必得给她个交代。
让飞鸟小分队去探查消息后,李野草便投身到了前厅的生意中,还是一如既往的红火。
即便不是用膳的时辰,也有人陆陆续续的进店,即便喝些冰镇的果汁,配上一碟细腻软糯的点心都是好的。
算算时辰,今天的海货最迟下午会到。
晚上的烧烤档口可多加一栏:夜辣小海鲜,蒜蓉烤生蚝!
然而消停了还没一会儿,李野草正清算货款时,眼前便笼罩下了一片阴影。
抬眸一看,眼中划过丝丝诧异:“两位老板怎么有空来了?”
眼前两人显然是结伴而来。
马老板便是负责供给凌霄野阁的米面粮油,剩下一人是蔬菜方面的合作。
他家里田地广袤,又雇佣了许多人搞种植,蔬菜品质也不错。
马老板看了男人一眼,随后笑眯眯的问道:“请李老板移步说话。”
李野草神色自若,同样笑着迎两人上了楼。
当初开酒楼时,她专门整理出来一间会客用的屋子,古朴典雅的榆木装潢。
屋内燃着檀香,静神养气。
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后,李野草莞尔一笑,道:“二位有话不妨直说。”
马老板犹豫再三,拧着眉毛开口道:“敢问一句,韩礼桐这人李老板可识得?”
丫的,这孙子到底给她找了多少事儿。
李野草压下心中想砍人的冲动,温婉道:“识得,做了我店里两日的账房先生。”
这话说的就很巧妙了。
你要说熟吧,关系也就是老板和打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