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知道她们家的情况?”
葛颂有点胆子小,她低着头,更像是在喃喃自语:“知道一点,她们家男人落水死了,但是她们家还有一些亲戚,要是今天这事儿不成,估计她们家亲戚也会来闹事。”
看葛颂的样子,分明是有些怕她们家的亲戚。
李野草心里大概有数了。
“放心吧,我不会用那么粗鲁的方式直接揭开这事儿,你先去后厨把东西放了吧。”
“好。”葛颂不太放心地回头看了几眼,直接朝着铜雀楼里去了,一步三回头。
妇人把自己的女儿留在了门口,这么多人看着,也不怕她掉了。
匆匆忙忙就去找证人去了。
以至于赵讲鸣搬来救兵的时候,门口的人都散了一大半了。
后面是什么他们吃瓜群众不关心,反正到时候结果会传到他们耳朵里来的。
这街道就这么长这么宽。
赵讲鸣叫过来的是府衙的官兵,来了两个当值的,腰间还配着两把佩刀。
李野草寻思也不是什么大事,大费周章的让官爷过来一趟不太好,又把人给劝回去了。
反倒是赵讲鸣的眼神有点依依不舍,看着人远去,这才有点急色:“哎呀野草,干嘛不让官爷管这事儿?”
李野草摇摇头,有几分无奈:“你傻啊,那个姐姐找证人去了,她要是真的先发制人断定是我们的东西吃坏了人,官爷要是真定个罪怎么办?”
那就不是店开不开的问题了。
可能还得和官爷去府衙喝个茶。
要知道压垮一家店的从来不是商战,而是舆论战。
街头巷尾都传遍了她去喝茶的事,铜雀楼就真别想开了。
赵讲鸣挠了挠头:“也是!还是野草你想得周全。”
他有点害臊,好歹还是在州学念书,竟然没有他妹子懂得多。
想想那小白脸,赵讲鸣的心里就更是阴鹜,他怎么可能配得上野草?
好一会儿,那妇人又折返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的郎中。
不对。
李野草非常在意细节,她分明听小斑鸠说了,是城西的李大夫。
李大夫的年纪已经挺大的了,年过花甲两鬓斑白,怎么可能是个年轻郎中?
妇人一回来,就赶紧地把自己的女儿牵了过去,理了理自己微微凌乱的头发,眼神略有闪躲:“李大夫,麻烦您了!”
年轻郎中客客气气地对着她拱手,站在她身前护着:“各位,这位小娘子的母亲确实是在我这里看诊的,我依稀记得是三日前太阳刚落山的时候。
要是记得不错的话,应当是中毒的迹象,从毒性上看,应该是食物和食物之间引起的相克性,导致中毒的。”
李野草挑眉。
还是个文化人,知道食物相克,可从他的手和状态来看,总觉得他不像是个郎中。
而且,她还觉得,郎中和这位妇人之间的气场太奇怪了。
李野草还没打算开口,正观察着,那只小斑鸠又返回来了。
它扑腾着翅膀叽叽喳喳地叫嚣:“他不是郎中!他不是郎中!他是房小翠的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