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信风终于不说话,赌气地坐到地上,只是看得出他这气一点也没顺下来。
换我的话也会生气,这点我倒是理解,因为真论实力,那血影兽并不是花信风地对手。不说碾压但也绝对完全能对付。结果不知道如芸用了什么手法,血影兽与红线产生某种联系,总是在花信风即将获胜之际出击。
在我印象里,花信风头一次这么狼狈,浑身是伤,随时可能碎成一堆零件,手指还断了好几根。
如芸欠扁的嗓音忽远忽近地挑衅:“别想着绕过去或者其他馊主意,这鬼域里我说了算,我的规矩刚才已说过,你们做不到还是乖乖地被我的宝贝们生吞活剥吧!”
戏台上迷雾当中,有道人影坐到长椅上,悠然的端起茶盏,唱戏的倒像是在看戏。
如芸又说:“放心,血影兽吃人不疼,它们会分泌毒素麻痹人,只会活生生地感觉被撕咬切割,然后化作它们的粪便滋养这里的花花草草。”
我忍不住想骂人,这根本就是故意恶心我们!这一刻我完全顾不得刚才还过劝花信风,只想冲上去暴揍对方一顿。
就在我攥住符纸之际,灵泽忽然轻轻一笑,红眸望着戏台说:“原来你这水月楼是依照‘道’而行,很好很好。”
我听得愣住,道是什么?怒火都因此降下来。
花信风闷闷地解释一句:“道可以简单理解为规矩,鬼域有很多种类型,这水月楼是依靠规矩而存在,所以只能在规矩之内打败对方才算结束。”
他说完抬头看向灵泽:“你有想法了?”
“想法没有。”
灵泽回答得异常干脆,我跟花信风都是一怔,这是没办法了吗?
“木樨,你照顾一下花信风,不必为他疗伤,只要让他别愚蠢得作死就行。”
这他不说我也会做的,之前遇上危机好几次花信风都护着我,现在也该我回报一下。只是花信风显得很不能接受,挣扎着要起来,被我狠狠按住肩。
“你想干嘛?变成一堆零件,一地烂泥拼都拼不回去吗?到时候只能拿吸尘器吸走!”
“……呃,木樨,你不要说得这么恶心。”花信风露出虚弱地表情:“我就坐这行了吧?”
我对自己的口才很满意,但完全高兴不起来。
事情还是没有解决!
灵泽向前走去,我赶忙喊道:“你小心啊!”
眼下的局面很不利,被动挨打也不是个事,我该怎么办……
思绪混乱成瞎线团时,我突然听见一声独特清韵的男子嗓音唱起来。
存心盼望能同合葬,鸳鸯侣相偎傍……
我整个人都愣住,因为清幽韵雅的腔调婉转动人,完全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