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沮丧地摇摇头:“这观内确实笼罩着圣光福气,可源头却飘渺不定,我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又搜了好几圈,还是不能定下来。”
我们的目光不由自主望向把玩扇子的花信风,后者一愣,挠了挠脸颊:“要不把我留在这,你们先走?”
“然后你邪祟发作,把这里拆得七零八落,好好的福地变凶宅?”
“啧,小泽泽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花信风刷地一下展开扇面,我眼尖,立马喊道:“你别动!”然后抓住他的手拽过来,这样能将扇面图画看得更清楚。
“??”他明显一愣,看看我又看看灵泽:“你娘子先动手的。”
没人理他,连冬白都盯着扇子上的画。
奇了怪了,那山水跟红月有变化!
刚才还只是隐藏在雾气烟云里的月钩,现在竟然雾消云散,红月饱满如银盘。墨色山水也不一样,绽放着朵朵沙罗花。
灵泽喃喃低语:“沙罗花相传是天上仙人所栽种,五百年开百花,一千年金光现,但这画上……是血红色。”
我确定之前不是这样,在场除了辛夷,都能相互印证。还是说这扇子暗藏机关,我们几个无声无息中上了当?
冬白揉着下巴,脸色古怪:“不愧是天人遗留,果然有点邪性。不管是为什么,干脆烧掉省事!”
他说着伸手探向那把扇子,结果被花信风一把抢先。他一手负在身后,一手轻轻摇着扇子,俊逸的面容洋溢起淡然优雅的笑容。
我立即警觉,这不是花信风,他又邪祟发作了!
其他人也立即察觉,全都戒备起来。
“幽幽古井见月,双双情难了。”花信风喟叹:“何必急着将自己认知之外的东西驱除,不如尝试下理解?”
“你是哪个?”
“就叫我逍遥吧,我在梦幻乐园可徘徊日久,多谢你们给了我出来的机会。”
我试探他:“你是其他邪祟?你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夺走这身体的主导权,我就能彻底复活。这还需要多说?我劝你们不如了解一下,也许我们可以和平解决。”花信风悠悠说道。
灵泽冷笑:“你想得挺美,现在就送你下地狱!”
他抬手掌心燃烧起一团幽暗紫光焰,我拦了下来:“既然他提起来,咱们就听听他想说什么。”
我偷偷给他递了个眼色,灵泽微微点头,无需多说,已经明白。
此时的花信风好像什么都没察觉,眸光落在扇面上说:“你们知道这扇子的来历吗?当年霖尘子何等意气风发,简直是天上第一仙,某日宴会,天界最美的帝姬将自己的扇子增给霖尘子,欲皆仙缘。”
“你怎么知道霖尘子的事?”我打断他的叙述:“别告诉我你是他在天上时用桌子椅子成精。”
花信风笑着扇风:“这玩笑很有意思,但可惜,我不是。当初霖尘子身边的侍童随他一同坠入邪道不复返,我便是。自然清楚他的种种。”
我不清楚霖尘子的事,只得看向冬白,从他能认出那把扇子来看,应该知道得比我多。
冬白看了我一眼,摇摇头,似乎怕我误会,又补充道:“侍童是否堕落我不知道,不过当年宴会一见,霖尘子身边确实有侍童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