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洗,西山军马营中灯火通明,梁国公和梁山青一前一后下了马车,西山军营的士兵急忙步履匆匆迎了上来。
“将军,青公子,少将正在军马营地中,嘱咐属下在此处等候。”那小将领显然是领了梁天远命令,见到两人便快声快语的将事情交代清楚了。
“带我们过去瞧瞧,军医怎么说?”到了军营,梁国公整个人的气质便更加飒然,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梁山青原本还想细细询问一番,见状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而不过就一愣神的功夫,那小将领便已经领着梁国公走远了。
他思索片刻,朗声问道:“五殿下呢,现下可好?”
顷刻便有另一个士兵大声回答道:“在帐中休息,青公子放心,大夫全都守在帐中的,宫中的御医也来了好几波了。”
他答完,梁山青便点了点头,“我去看看五殿下。”
毕竟是金枝玉叶的贵人,若是出了事儿,恐怕是担待不起。
梁天远这个木头疙瘩是不必考虑的,他不将这桩事情赖在宋安梓头上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了。
心知自己这个弟弟的德行,便免不得要替他收拾收拾烂摊子。
随着士兵走到帐外,果见那帐篷灯火通明,梁山青皱了皱眉头,“为何没有在军营的驻地中?”
“是少将吩咐的,五殿下着病来势汹汹,特意寻了一个空旷的地方圈起来。”
见梁山青眉头皱得更紧了,士兵突然福至心灵的补充道:“这事儿同五殿下也是商量过的,青公子放心,五殿下也是愿意的。”
提到宋安梓,士兵眼中划过一丝敬佩。
他到西山军营中,一日都不曾歇息,更是亲自去了马营中探望病马。
在生病之后,全然没有怪罪营中弟兄的意思,将自己圈在空旷的帐篷中,不叫外人随意靠近。
梁山青是熟悉这些士兵的,见状轻轻挑了挑眉。
不过短短数日,宋安梓便已经收服了部分士兵的敬佩?
他摆摆手,示意那小兵离开后才独自行到帐外。
守在帐外的大夫瞧见梁山青,隔着老远便挥了挥手,示意梁山青不要靠近。
从怀中掏出口罩戴上,梁山青冲着守在帐外的大夫们遥遥一拜,朗声道:“烦请各位代山青向五殿下问好,殿下此刻情况如何?”
他话音刚落,远远便瞧见一个小厮端了一盆水出来。
水色污浊,隐隐有恶臭于其中散发,隐约可见血色溶于那污浊的水中,梁山青的眉头便松不下去了。
这情况,看起来不妙。
而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那帐篷中又行出一小厮来,行到离梁山青较远处停在,举起了手中的宣纸。
“梁公子不必忧心,安梓一切安好。军马一事,不可小觑,万望梁公子和梁国公齐心协力,定要保住军马。”
西山军马营,是齐宋从塞外千里迢迢转运到金陵培养的战马,若是有战事,它们将会发挥无可替代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