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发呆的功夫,言星沈的额头已经重重撞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和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陛下,草民冤枉,草民从来不曾刺杀过五殿下,还请陛下明察!”话一出口,却是诉己之冤枉。
“草民是受青公子邀请前往西山军马营周边的群山散心的,当时事发突然,草民正好在西山军马营五殿下帐篷周围散心,恰好救了梁家小姐罢了。”
提到了梁山青,梁山青这才站了出来,含笑道:“的确是如此,星沈与舍妹都曾被歹人劫持,舍妹回府之后夜不能寐,常常做噩梦。”
“臣心疼妹妹,想了解其中过程,这才特意寻了星沈到西山军马营中。”
他说着,迟疑的看了言星沈一眼,才接着道:“不过……臣的确是只邀请了言星沈一人,并未见过他的婢女。”
闻得此话,言星沈又重重磕了一个头,然后抬起脸,额头已经磕得一片通红。
“草民的婢女林鱼,在西山军马营时的确不曾跟随,可是草民叮嘱她待在长公主府中,这一点长公主府所有人应该都能替她作证。”
他回头看着满身伤痕的林鱼,眼中半点情绪都不曾有,“我且问你,你可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就是林鱼?”
不等林鱼说话,言升旭冷笑着开口道:“兄长,人证物证俱在,我们所有人都在清远侯府门前见过她,你怎么能矢口否认呢?”
“难道二弟已经确定我同大皇子一定对五皇子意图不轨吗?”言星沈似乎被言升旭的咄咄逼人给激怒了,突然反问道。
平平静静的人突然激动起来,殿中众人皆是一愣,连皇帝都被言星沈这突如其来的质问给吓了一跳。
而回过神来,他下意识去看顾阳的神情,果见顾阳神情淡淡,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而瞥见皇帝转过来的目光,顾阳难得的勾了勾唇,嘴角笑容竟有几分讽刺,似乎将皇帝心头那隐秘的心思看得透透的。
“陛下,怎么了?”她笑吟吟的看着皇帝,眼波微微一漾,慵懒妩媚的风情便不由自主的溢了出来。
皇帝转过头,“没事儿,皇姐,没事儿……”
此刻言升旭也回过神来,瞧见宋安槐像是要吃人的目光,他心头一哂,“兄长何必将这得罪人的事儿推到我身上,若不是你的婢女林鱼,纵使我说破大天去,也没法让陛下和各位殿下信服呢。”
此话落,宋安槐的目光便热切起来,落在了言星沈身上。
可言星沈此刻却是猛地平静下来,朝着皇帝和顾阳再度行了一次大礼,转过身瞧着言升旭,突然沉沉叹了口气,“唉,没想到我们清远侯府,有朝一日竟然真的会参与到夺嫡之争中来。”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一出,所有人脸色巨变,而言星沈已经直勾勾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林鱼,缓缓问道:“你是林鱼么?”
他的声音恍若是从天边传来的一般,悠远绵长,带着几分蛊惑,“你是听命于我,还是听命于长公主,亦或是听命于清远侯府?”
倒在地上的林鱼挣扎着张了张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