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星沈在大理寺并不受重视,虽然他担了个大理寺少卿的名头,可是能进大理寺的个个都是人精,焉能不知道清远侯府这位世子究竟是何种人品和水平。
更何况,言升旭又是堂堂一品御前带刀侍卫,言侯言则远更是刑部尚书,这些年在朝中的根基深厚。言星沈在言则远眼中的地位,便是众人待他在大理寺的地位。
言星沈站在大理寺的案卷室门口,身姿挺拔而修长,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笑容,“如此说,我连这案卷室都不能进去了,是吗?”
不让他查案,他自然是落的清闲;不同他说话,他也自然落的自在。
可是这案卷室……却是他此番入大理寺的唯一目的。
言星沈眉眼冷淡的看着眼前之人,右手中的案卷轻轻敲在墙上,“钱大人可否告诉在下,为何不让在下进去了?”
“言大人言重了,并不是下官不让大人进去,只是这案卷室乃是大理寺重地,寻常人等是不能进去的。”钱迅掏了掏耳朵,将那一串钥匙扣在食指上,晃了晃,那钥匙便“叮咚”作响,在言星沈眼前晃悠。
“我是大理寺少卿,钱大人大概是不懂的这官职的意义吧。”言星沈瞥了他一眼,好脾气的解释道,“大理寺少卿,是有资格进案卷室的,钱大人不过是管理案卷室的人,并没有资格过问此事。”
“可是何寺丞说了,言大人并没有参与过案件,不能进去。”钱迅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言大人去同何大人说说呗,不要为难下官了。”
他说着,似乎嫌言星沈死缠烂打很不耐烦,突然猛的一伸手将他往后一推,言星沈便“duang”的一声撞在墙上,不由得闷哼一声。
“对不住了,言大人。”他冷笑一声,轻蔑转身,下一秒脖子上便出现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像是一条冰冷的长蛇贴在脖子上,正在“刺溜”、“刺溜”的吐着蛇信子。
钱迅身体一僵,猛的想起清远侯府门口发生的事情,浑身像是发抖的筛子一样抖个不停,“言……言星沈,你……你要做什么,我可是……朝廷命官,你不能杀我!”
玄冰制成的匕首轻巧一转,一道细细的血线便显现在钱迅的脖子上。而同时,他在手中把玩的钥匙已经落在言星沈手中了。
他眉峰微聚,看起来如同是纯良无害的世家公子一样,吐出的话却是叫钱迅肝胆欲裂。
“钱大人不知道吗,本公子有病,有时候受了刺激就会发疯。”他冰凉凉的话像是玄冰匕首一样,贴着钱迅的头发爬过,他双腿一软,一种无法形容的味道便从他身下传出来。
言星沈冷冷一笑,足尖一点便退回案卷室门前,看也不看钱迅随手开了门,“滚吧。”
钱迅哪里还敢多说什么,急忙连滚带爬的逃了。
言星沈皱着眉头看着空荡荡的过道,转身走了进去。
言则远你不想让我看,不想让我知道,不想让我查,我就偏要知道,偏要查。
我倒要看看,娘亲究竟亏欠了你多少!
案卷室的门关上,钱迅穿过走廊,转过檐下,跌跌撞撞的跌倒在言则远和何年脚边。
“大人救命,大人救命啊……”钱迅扑在地上,“言星沈,言星沈他要杀了我,要杀了我……”
两人本在悠哉悠哉的饮茶,闻言“唰”一下子齐齐站了起来,言则远勃然大惊,“你说什么?”
钱迅原本以为这是一个既能挣表现,又能讨好上司的差事,谁知道一直顶顶好说话的言星沈会突然发疯。
“他要杀了我!”他又仓皇的叫了一声,“大人救命。”
大理寺寺丞何年紧张的看着言则远一眼,“这……”
“这个逆子!”言则远朝着何年躬身抱拳,“对不住何大人,我这就去将我那逆子带走,给何大人添麻烦了。”
何年客气的拱拱手,“侯爷说哪里的话,请侯爷随下官来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