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星沈微微一笑,月七这才急忙上前开门,甫一见到许之言的面便哀嚎一声:“许神医救命!”
这一嗓子,直接将许之言的话堵在了嗓子眼,他仔细打量一番月七的神情,开口问道:“到底怎么了?”
“废话不多说,殿下动用了骨刺鞭。”
此话落,许之言的神情顿时也是一变,拎着药箱就冲了进去,“一个两个的,是想要老夫的性命啊!”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原本还强撑着精神和月七说话的言星沈已经陷入了昏迷。
许之言骂骂咧咧的上前,瞧见已经被月七草草处理过的伤口却仍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我滴个乖乖,这是想杀人吗?”
“打了多少鞭?”
“五十遍鞭。”
“这老娘们,待会儿老子再找她算账!”
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人,又给抽到鬼门关去了。
还什么一定要在半个月内好起来,真当自己是神医吗?
手下金针翻飞,许之言的思绪却是不断,“莫不是精神病又犯了?不然为什么总是这样反反复复的折腾……”
他絮絮叨叨,月七却已经悄无声息的关上了门。
月华如练,青竹阁中却是人影绰绰。
“大家也看到了,殿下待主子,并无半点真心。”
沉默,如同天边沉沉坠落的乌云,月七的这句话像是碾过心头一般,叫这些跟着言星沈替顾阳出生入死的暗卫们一阵窒息。
“主子尚且如此,你们……唉……”话说一半,众人便听见屋中传来一阵压抑着的呻吟,顿时紧张的往屋中看去。
“还是早早做好打算吧。”他话没说完,可是众人都明白,顾阳长公主对言星沈尚且无一丝主仆情义,更何况他们这些跟着言星沈连顾阳的面都没见过的人呢?
“散了吧。”
乌云散去,可是终究不再是一片晴朗。月七抿着唇,守在言星沈的门口。
有些事情,公子不说,不代表他能够视若无睹。
将他送入暗营的是殿下,但带他从暗营出来的是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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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是要做什么,是想杀了他吗?”许之言从清远侯府出来,便上了长公主府的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到了顾阳的寝宫。
彼时顾阳正在梳妆,身后小丫头小心翼翼执象牙梳,划过那如同绸缎一般漂亮的头发,又趁着顾阳的心思都放在许之言身上,将掉落的头发悄悄藏了起来。
其中……有一根白发。
若是叫殿下知晓了,恐怕是会雷霆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