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月阁,送走了哭哭啼啼的叶氏,梁月落长长松了口气,对着一脸揶揄的梁山青便是一拳头。
“大哥,你是故意的。”她气鼓鼓的看着梁山青,一拳头下去倒是把自己的爪子给捶痛了。
这厮,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怎么也有腱子肉吗?
梁山青好笑的弹了弹梁月落的额头,“再不拘着,你恐怕是要把金陵城的天都给捅破了。”
“大哥!”梁月落捂着自己的额头,“我可是伤患!”
“知道啦,我们月儿是伤患。”梁山青敷衍地接了一句,然后正经了神色,“那么伤患,大哥问你,你自己觉得,他们是想要你的性命不?”
闻得此言,梁月落也瞬间正经起来,“说起这,黑衣人的确是想要我的性命,但是有另一方人要保我的性命。”
此话落,场中众人的神情都微微一变,梁天远甚至感觉到呼吸一滞,急忙问道:“是谁?”
梁月落摇摇头,“爹爹,大哥,二哥,我之前被绑架那一次就觉得很奇怪。”
食指微曲,梁月落点了点桌面,“若是真的想要让五殿下与至尊之位无缘,直接将我杀掉岂不是简单明了?”
若是梁月落死了,那么无论是不是宋安梓的原因,牵扯其中的宋安梓都不可能成为梁国公府的选择,反而是让对宋安梓芳心暗许的梁月落活着,反而对宋安梓有利。
三人皆是点头,示意梁月落继续说下去。
“这一次,就更加明显了。青花巷的老大李老三,明确说了,有人要保我的性命,但是却任由那胡八折辱于我。”
“上一次西山军马营,现下细细想来也有些诡异,那林鱼为何一定要将我掳去救人?”梁月落沉思着,“换了旁人不行吗,她凭什么认为我一个养在深闺的娇娇小姐,不会被吓得昏死过去?”
“虽然说我有出入金陵城的令牌,可是若是她早早就打算好了,是可以提早出门。”
梁月落顿了顿,“这一桩桩一件件看来,这个背后之人恐怕是与我有十分恐怖的深仇大恨,要叫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梁山青的脸色已经彻彻底底沉了下去,“他要让你活着,要让你声名狼藉的活着,让你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恐怕还不够。”梁月落摇摇头,“我现在的名声,对于一个闺阁女儿来说,已经是狼狈不堪了,可是他还是不放过我。”
眼睫微微颤了颤,“他是想……从精神上杀了我。”
此话一落,梁月落心头猛地一阵哀恸,就像是真的有个人拿着一把匕首对着她的心脏,将那匕首高高抬起,又朝着心脏狠狠掷下一般。
明明不用梁月落出现的场面,却偏偏都叫梁月落参与其中,还能寻到十分妥帖又合理的借口。
若不是此次李老三露了口风,这个背后之人,又会藏到什么时候?
这就是一条毒蛇,藏在暗中窥探着梁月落的一切,趁她不注意便要探出头来狠狠咬上一口。
那么……言星沈!他会不会针对言星沈?
梁月落蓦然抬起了头,正正好对上梁山青沉静的双眸,“所以月儿,在陛下赐婚的旨意下达之前,你都呆在府中不要出门。”
梁国公和梁天远也是一脸赞同的表情。
“可是……”梁月落顿了片刻,“我与小言公子有约定,若是陛下一年半载都不下这旨意,又该如何?”
提到言星沈,梁山青的表情更是无奈了,“月儿,身为女儿家,应该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