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沉默许久。
乌合:“……什么?”
谢楼突然如梦初醒——他在说什么?
那两句话不过脑子就顺势说了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是因为她刚刚救了他吗?因为她的剑气真的很帅吗?因为他的妹妹彻底抛弃了他,而这时她出现,所以变得有些软弱吗?
那话是什么意思他自己都不明白!
……感情?不不不,她只是个小侍女——好吧,虽然现在疑似前不知道几任的魔尊,但是!
怎么能够?
她没有倾城的容貌,也没有印象深刻的容貌特征……他和她相处满打满算都不满一年吧?而且还那么爱摆烂,那么爱寻死,总说些煞风景的话,没人要她做事她就能懒在寝室里,还喜欢吃,仗着其他人以为她有希望成为魔后就建了个厨房,搜刮来厨子做甜品小吃……
……
乌合看着谢楼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犹豫一秒,决定远离他。
“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
谢楼伸手拦住她。
思绪乱糟糟的,脑袋要炸了。他低头:“一起回去吧。”
“?”她不知道他刚刚是怎么回事,不过他这句话正合他意,自从拉他当挡箭牌之后,魏尘鞅和晏知寒大部分时间都在怼他而且还避免了和他们独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压根不喜欢她!!
多好啊!
乌合面对给她带来大帮助的人时的笑容还是很真心很灿烂的:“好啊。”
而他面对她的笑容的反应是移开了视线。
估计是被她恶心到了吧哈哈哈。
她抓住他的手臂单手捏咒,准备传送回魔宫,因为没仔细看他,便忽视了他有些泛红的脸。
虽然谢楼好用,但她总有被抓住的时候。
一大早上她就被外面的敲门声吵醒。
“谁?!”她不爽的喊了声。
外面声音一停,然后就是熟悉的声音:“阿合。”
……晏知寒?
乌合瞬间坐起来,下了床飞快套了身衣服就要从后窗户跑路。
她伸手啪的打开,魏尘鞅笑眯眯的脸就出现在眼前。
“……”
魏尘鞅在她要关上的时候伸出手臂挡住,然后撑着窗沿准备翻进来。
“不是,随便翻别人窗户是不道德的!”
他一条腿已经跨进来:“怎么会呢,阿合这不是给我开窗了吗?”
“那是给你开的吗你就翻?!”
她后退几步,掐诀想走。
魏尘鞅顿住,就坐在窗户上看着她,眼中带着些失落。
乌合看着,动作便慢了下来。
“……”
其实跑,也不是办法。她原本是想耗到他们被世界意识驱逐的那时候的,但看着魏尘鞅的表情,她改了主意。
“好吧。”
她放下手,转身再把房门打开。
“我们谈谈吧。”
她躲着他们的时候,他们紧追不舍,但正等到坐下来谈一谈的时候,他们却又有些不安。
两个人一黑一白相对而坐,乌合在他们中间。
她准备将扣着的杯子翻过来倒点水,刚一抬手,晏知寒就帮她取了杯子,魏尘鞅拿起小茶壶给她倒满。
乌合:“……谢谢。”
“不客气。”
“咱们用说什么谢谢?”
说完,又是一片静默。
哎,正儿八经要和他们说话的时候他们却又是这个样子。
乌合喝了口水,先开了头:“是这样,我大概率是不会接受你们的,所以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不好么?或者成为朋友?”
这个提议得到了全票否决。
晏知寒给自己倒了杯水,看着杯中的涟漪,声音有些闷:“我们没有机会吗?”
“我只是不想再体验一次……”乌合说到一半就止住,变成了比较让他们懂的意思:“我目前没有那个谈恋爱的想法,并且想独自一个人待着。”
魏尘鞅:“我可以等。”
“你们没有别的事情要做的吗?”
那两个人对视一眼,然后笑起来:“证道飞升,这些我们已经达成了——”
“唯一的遗憾就是你啊。”魏尘鞅偏头,伸手勾住她的一根手指。
晏知寒垂眸,也轻轻勾住她另一只手。
魏尘鞅瞥见了,不快的“啧”了一声。而晏知寒就当没有听到,像平常叙旧一样问她:“那之后你还好吗?”
乌合抽手,然后握住茶杯:“总而言之,我真正的生活目前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按照套路,也应该问一句他们过得如何,不过一想起这个,她忽然想起这个世界来:“我们现在在的世界和原先那个世界有联系吗?为什么谢楼召唤魔尊,反而把我召唤出来了?”
晏知寒摇头:“不,这不是我们原先的世界。至于……这个世界和我们那个世界体系差不多,而你也修过魔,于是阵法自动锁定了修为最高的你。”
“……它还挺会选。”
魏尘鞅笑:“命运让我们相遇?”
“我也是第一次来别的世界,阿合,不带我去玩玩吗?为什么一直窝在这里?”
魏尘鞅说完,立刻有补了句:“别说你爱那个废物,我不信。”
乌合有些疑惑:“为什么不信?”
“因为你根本就没有爱他的那种感觉。”晏知寒指了下自己的眼睛,“你看他,也只是像看一个熟悉的人。”
“你说你爱他,却不阻止我们说他,不阻止魏尘鞅偷偷用灵力压迫他,阿合,漏洞太大了,你甚至不愿意为这个谎言掩饰的好一些。”
乌合默了一瞬,然后耸肩:“原本计划里我早该回去了,但是没想到你们会来。”
他们就算知道她只是抓了个挡箭牌也还是会生气,嫉妒一切和她拥有亲密联系的人,就算那是假的。
魏尘鞅迫不及待的说:“那之后就没必要了吧?我们一起去外面玩?”
乌合看了眼他,又看了眼晏知寒,然后感到一阵头痛:“我实话说了吧,我和他待着还比较自在,因为他不喜欢我,所以也不会露出……你们这种眼神……”
她很难形容他们两个,按理来说,他们确实按着她的想法克制着自己的动作,但就是那个眼神,总给她一种很强烈的入侵感。
好似越克制,越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