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一铭无力地拍打煞神的手臂,煞神放松了对他的钳制,梁一铭立刻被新鲜空气呛得咳出眼泪。
煞神先开口了:“你那个朋友和毕方打要吃亏,你想让我帮他吗?”
梁一铭缓过气来,警惕地问:“你有什么企图?”
煞神冷哼一声:“能对你有什么企图?”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是想帮署吧?”梁一铭义正辞严,指着煞神的鼻子怒斥。
煞神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你那个戴面具的朋友会被烧死,如果想让我帮他就答应我的条件!”
梁一铭吓得噤若寒蝉,刚才的气势都消散到爪哇国去了,他瞟了一眼烈焰中苦斗的凌越,心虚地问:“你……你要什么条件?”
煞神丢开他:“让他以后不要再找我的麻烦!”
梁一铭还以为煞神会提什么罪恶的要求,一听这话,觉得应承下来也不太难:“好吧,我……跟他说说,那你确定会帮他吗?”
煞神懒得再答,大步向湖心岛走去,着火的桥他直接走过去,如履平地。梁一铭心生感叹,这简直像个真正的神。
凌越与毕方的战斗正陷入焦灼,毕方的火焰操控自如,但受惊的毕方完全不再控制火焰的用量,大片大片地点燃周围的一切,凌越几乎无处可躲,防火的衣物装备暂时保护了他的身体,但他的脖子和手腕等处已经不同程度地灼伤了。
突然闯入战场的另一个身影打乱了局势,煞神直接冲向毕方,迎着她的火焰眼睛都不眨一下。毕方更加惊慌,扑搧着翅膀想逃开,煞神早一步抢过来,猛地握住她细长的脖颈提起来。毕方被抓住命脉,立刻无力进攻,不能再放出火,她身体的颜色也逐渐恢复了羽毛本来的色彩,看起来就像一只红蓝相间的鹤,虽然怪异,却不再有威慑力。
凌越剑尖直指煞神:“刚才我就看到你了,这些日子没空对付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煞神手中掐着毕方,从容地转过身来:“我刚才可是帮了你一个大忙,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纠缠我了?”
凌越冷笑:“不会纠缠你,我现在就杀了你!”说罢舞剑抢上来,直刺煞神心窝。
煞神扬起手中的毕方格挡,避水剑在毕方身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口子,毕方发出嘶哑的惨叫,声音十分骇人。煞神丢开毕方,掌中凝聚煞气向凌越胸口拍去,凌越堪堪避开,剑锋一转又向煞神脸上撩去。煞神偏头躲开,抬腿向凌越脚下扫去,凌越轻轻一跳拉开距离,两人在火中对峙。远处岸边的闲人早已不在乎消防员们正在奋力扑救的大火,被湖心岛上的决斗吸引注,好多人开始拿手机录像,也有人打电话报警。
梁一铭在湖岸边焦急地张望,湖心岛尚未熄灭的烈焰中,煞神和凌越斗得不可开交,两人你来我往,一招一式都要置对方于死地。梁一铭虽然不相信煞神,但煞神确实如他自己所说帮了凌越,现在两人摆明要斗个你死我活,梁一铭根本没法劝阻。
煞神身上的衣服早就烧得千疮百孔,他不在意地拍熄了肩膀上的火,衣服烧出的大洞里,他的皮肉一点伤痕都没有。但是他脸上的一道伤口却在渗出黑红的死血,那是避水剑造成的伤。
“我不想跟你打,也不想再掺和你或者大鹏神鸟的事,你要是再不收手我只能杀了你!”煞神厉声警告道。
凌越冷笑:“这跟你站在哪边无关,你在我的处决名单的,就是这样。”说着又是冷冽的一剑。
梁一铭见两人越战越勇,不禁急得大喊:“你们别打了!别打了啊!”
凌越能听到梁一铭的叫喊,但他直接忽略掉了,煞神必须死,没什么好商量的。
“看来你不打算放过我了。”煞神周身的煞气陡然加重,周围的火焰似乎都被他的煞气所慑,火舌扭曲着远离他的身体,在他脚下形成一小片无火的范围,像火中的台风眼。
“终于认真了吗?”凌越冷笑,避水剑感应到主人的杀意,产生急促的共鸣。
周鸿宾赶到现场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湖心岛的熊熊火光中,两个男人在进行殊死搏斗,其中一个是神出鬼没的变脸,另一个是生面孔,但从那人的身手来看绝不是普通人。周鸿宾命令手下遣散围观群众,他自己分开众人走到湖畔,问呆立着的梁一铭:“梁一铭,这场火是怎么回事?那个跟变脸打架的人是谁?”
“是煞神。”梁一铭看了周鸿宾一眼。
“他是神族?这场火就是他放的吗?”周鸿宾问。
“不,放火的是毕方,是岛上那只鸟。”梁一铭指着湖心岛说,“煞神不是神族,他是……比较特殊的人类。”
周鸿宾这才注意到正在打斗的二人不远处有一只鸟,那鸟显然受了伤,倒在地上哀鸣。
“变脸是来对付毕方的,煞神……也一样,可是后来他们打起来了。”梁一铭不知该如何解释正在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