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周鸿宾与煞神的对话仍在继续。

周鸿宾把一杯茶推到煞神面前：“喝点水？”

煞神没碰那杯茶。

周鸿宾接着问：“署有没有告诉你，他用什么方法复活你？”

“他的本体，”煞神说，“他说他需要找回本体才能复活我。”

署神要找他的本体，“你见过他的本体吗？”

“没有。”煞神的眼睛向右转了一下。

周鸿宾注意到这个细节，继续追问：“你知道他的本体是什么样子吗？通过其他方式。”

煞神抬头看了周鸿宾一眼：“知道。”

“通过什么方式？”

煞神指指自己的脑袋：“署给了我大鹏神鸟的部分记忆，我现在都觉得那个鸟人在我脑子里，有时候我都怀疑我到底是谁！”

周鸿宾见问出了重要信息，立刻乘胜追击：“你怎么得到大鹏神鸟的记忆的？”

“一些神神叨叨的玩意！”煞神开始不耐烦了，他不喜欢提起这件事，“署用了一些小石块，黑色的，有点像金属，他说那是异界的东西。”

周鸿宾蓦然想起天文馆失窃的南丹铁陨石，陨石失窃后不久休曲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煞神假扮的休曲。

屏幕前的李辙有点坐不住了，他站起来烦躁地走来走去：“他那时就住在咱们家里，他装得很像你，我就觉得他知道太多只有你知道的事！”

休曲仍然后怕，眼中燃起一抹愤怒：“幸好你没出什么事，这个煞神太危险了！”

“其实我不觉得他会伤害我。”李辙依然这么认为。

由于煞神没有隐瞒的意思，周鸿宾一直掌握着主动，他的问题愈发深入：“你要怎么解释你假扮大鹏神鸟的行为？你想代替他吗？”

煞神摇头：“那是署的计划，得到人类的信仰才能解放他的本体——这是他的说法。”

审讯进行了一个小时，周鸿宾觉得从煞神身上不会再得到更多有用信息了，最后他问：“你为什么故意被我逮捕？”

煞神猛地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周鸿宾。周鸿宾知道了，休曲的看法是正确的。

“因为署的计划，”煞神缓缓说出那个令他不安的阴谋，“他的目的比我想象的更可怕。”

“是什么？”周鸿宾看着煞神的眼睛。

煞神的眼睛涌起阴沉不祥的浪潮：“署和人，这是两个反目成仇的兄弟，人署之间的仇恨已经持续了几千年，除非有一方死亡才能终结。人虽然视署为敌人，但失去署人无法存活，所以人不能杀死署。可是署不需要人也能永远享受无尽的生命，显而易见，争斗的结局只能是署杀死人。”

周鸿宾猜到了那个答案：“所以说？”

“署的目的是杀死人，杀死所有的人类，让世界回归自然统治一切的时代。”煞神的语气变得越来越像休曲，他脑海中属于另一个人的记忆叫嚣着要占据主动。

周鸿宾沉默片刻，然后问：“那么，你故意被逮捕是为了告诉我署的计划吗？这对你有什么好处？还是说，这是署计划的一部分。”

煞神冷笑：“别忘了，我不是神族，我是人，至少曾经是。”

周鸿宾站起来：“今天就到这儿吧。”

周鸿宾推开审讯室的门，李辙和休曲一起看向他，他们旁听了整个过程，李辙表情复杂，但休曲似乎早知道是这个结果。

“所以呢，现在我们如何对付这个想消灭人类的超级恐怖分子？”周鸿宾问休曲，“对于署的本体你有什么看法，休曲？”

“我们已经来不及阻止他找回本体了。”休曲说，“而且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没法打败他们。”

“他们？你是说那个无支祁？”周鸿宾一挑眉。

休曲还没来得及将海边发生的事一一告诉周鸿宾：“无支祁现在可能已经帮署解开咒印了，从昨晚开始的大面积怪兽袭击事件应该也是他所为。”

“这是个什么怪人！”周鸿宾愤然道，“一个署不够，又来一个怪物！”

休曲说：“必须尽快阻止他，否则界的坍塌会加速，一旦彻底垮塌就无法恢复。”

从特4处回来，李辙不得不去公司销假，然而他昨天没请假，今天又没按时来上班，所以主管无论如何非要记他一天旷工。自从陆盛接手公司以后管理极其严格，犯了错误谁也别想说情。李辙心里暗讽，陆盛过于强调自己与陆江桐的不同，反而露出了细微的不自然，这个老狐狸也不是事事尽在掌控。

快要下班时，李辙违规去了趟茶水间，和一个清洁工人撞了个满怀，明明李辙个子更高，但却是他被撞得向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