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迦楼罗带来的惊人消息,休曲的脸色沉下来,无支祁的动作很快,但还是比他预料的更早。
“我是不在乎结果,但是你不想让你看得比命还重要的祭司陪葬吧?”迦楼罗揶揄道。
“你看到署的本体了吗?”休曲沉着地问。
“看到了,威风不减当年,”迦楼罗懒洋洋地说,“但对我来说只能引起食欲。”他站起来,傲然立于断塔顶部,:“我倒很想看看你的新祭司有什么本事,如果太弱就无聊了!不如让署吃了他长点肉,我喜欢肥胖点的食物!”
休曲冷哼:“我不会让我的祭司面对署,打败署是我一个人的责任。”
“哦?以你现在的怂样?你的祭司当然不用跟署交战,他是你的储备粮——你不是已经用过他一次了吗?”迦楼罗尖酸地说。
休曲怒起,狠狠地将迦楼罗推下去。迦楼罗振起翅膀悬停在空中:“看,祭司的血效果明显,你现在狂躁得像个猛子!”他像一枚炮弹般俯冲而下,把休曲撞下塔顶。
休曲在下坠的过程中抓住塔侧面的铁架,一翻身跨上架子,危险地稳住身体。“你才是我们中疯狂的那一个!”休曲反唇相讥。
迦楼罗再次冲过来一拳将休曲打向地面,休曲撞坏了一座建筑的楼角,然后直直砸进地里,把柏油路面砸出一个大坑。
“我只是来提醒你,你要准备面对一个和当年一样强大的署神了,也许比当年更强大。”迦楼罗的声音尖锐如鸟鸣,这样的声音同族在几公里外都能听到,“至于怎么做就是你的事了,当然还有你那个祭司!”他一扇动翅膀,转眼消失在夜空中。
李辙这时才赶到,他丢开没熄火的摩托,急急火火穿过人群,引来一片不满之声。迦楼罗已经离去,休曲化了形隐于人群中,李辙很快跟他碰了面。
“迦楼罗呢?”李辙不放心地问。
“走了。”休曲说。
“走了?”李辙惊讶于休曲的镇定,“他都干了什么?”
休曲说:“他告诉我,署已经夺回本体了。”休曲的表情在路灯下晦暗不清。
一听到“署的本体”,李辙立刻联想到那些肆虐的大蛇:“那种玩意出来了?那你还愣着干嘛?赶紧去找他啊!”
休曲摇头:“署现在在什么地方我还不知道,但是如果他恢复了全盛时的力量,我现在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转向李辙:“走吧,我们去玉龙雪山。”
李辙紧抿双唇,然后又释然,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这一次的出行与以前不同,李辙作了周密的准备,他虽然有一定登山经验,但是面对玉龙雪山这种死亡之境,他连一分把握都没有。李辙向公司请了几天假,他不太在乎假期够不够,反正他不一定能活下来。
“喂,这次我真有可能死。”李辙一边收拾登山工具一边有些忧心忡忡地对梁一铭说。
梁一铭趁机劝道:“那就让休曲自己去吧,没有你碍事对他更好。”
李辙用一双手套打了梁一铭的头顶,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我是跟你吐槽,没让你拖我后腿!”
这下打得有点重,梁一铭捂着脑袋惨叫:“那你让我说什么?求你别去?”
“当然是祝我平安归来啊!”李辙觉得梁一铭太不上道。
“你不想让我一起去吗?”梁一铭试探着问。
“你去了能干什么?在哪等都是等。”李辙毫不留情地说。
“我们好歹一起经历这么多事!”梁一铭不满地嘀咕。
李辙看看他,忽然笑出声来。
“你犯什么毛病?”梁一铭被他笑得一愣。
李辙止住笑:“别说得那么煽情,我现在需要没有后顾之忧,别给我增加心理压力!”
梁一铭只得说:“那你要小心啊,在山上别跟休曲分开,有什么情况至少他能救你。”
“知道了,我不是去玩命的,找到明珠帽就下山。”李辙没有登顶玉龙雪山的打算,虽然那是登山者的终极梦想。
客厅里,休曲和凌越这间的气氛有点别扭。
“你还是没说实话。”凌越说。
休曲望着窗外:“我本来是希望他能改变主意,放弃去玉龙雪山。但现在是我做了决定,我不想他感觉责任太重。”
“到这一步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凌越冷哼一声。
“我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如果他不知道他至关重要,他随时可以退出而且不用有负罪感。”休曲说。
“真是多此一举!”凌越嗤笑道,“就算他被蒙在鼓里,现在他也不会半途而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