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一铭走进“界”里以后久久没有出来,其余3人在外面守到天光渐暗,依然没有消息。
李辙先坐不住了:“我就说别让他进去!”他大步向入口走去。
“再等等。”凌越以手势阻止他。
“还怎么——”李辙的话没说完,突然被颅内传来的一阵刺痛打断,他的身体晃了晃,险些倒下。
凌越扶住他:“怎么回事?”
“休曲……”李辙感觉到这阵刺痛的根源。
周鸿宾一听立刻靠过来:“休曲现在怎么了?”
“他在战斗,”李辙感觉到休曲高涨的斗气,“他需要我帮他。”
“他出什么事了?”周鸿宾表情严肃。
周鸿宾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他接起来简短地命令对方通报情况。李辙听不到手机里的动静,只看到周鸿宾的表情逐渐变得冷峻沉重。
切断通话,周鸿宾说:“休曲在公海上与署神战斗一整天了,署神制造了一场大海啸,正向我国海岸过来,很快会冲击沿海城市。”
“我得去帮他,现在还有什么交通工具能使用?”李辙问周鸿宾。
周鸿宾说:“往海边去的所有航线和铁路都关闭了,除非自己开车。”
“借我你的车。”李辙说。
周鸿宾把车钥匙扔给李辙:“别给我撞坏了。”
李辙再次运起风的能量,将自己送回地面,落地不稳险些摔一跤。他跳上周鸿宾的车,笨拙地拧钥匙启动。这还是李辙第一次正式开车,不过他已经没心思担心,反正现在路上也不会有什么车辆了。
留在坑底的凌越和周鸿宾都没有考虑没有李辙他们怎么上去的问题,他们都注视着“界”的入口那片蓝光,梁一铭已经进去很长时间了,他是否能再次走出来,两个人心里都没底。
“凌越,刚才你没有拦着梁一铭是为什么?”周鸿宾好奇地问,“你就这么放心他吗?”
凌越说:“我相信他。”
“这可不具有说服力。”周鸿宾不会被这种解释打发。
凌越转过脸来看着周鸿宾,眼神里充满警告:“你到底想问什么?”
“答安。”周鸿宾说。
凌越冷冷地斜睨:“你就不怕我在这杀了你?”
周鸿宾摇摇头:“你做得到,但你不会——你虽然杀过很多人,但你需要理由,而且像你这么谨慎的人是不会义气用事杀警察的,更何况是特4的行动队长。”
“别以为自己什么都看穿了,”凌越说,“我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答案,但是你不要问更多问题了。”
“好。”周鸿宾答应了。
凌越转头看了看通往异界的入口,他的朋友还在那里面,如此近的距离却是两个世界。凌越缓缓开口道:“你应该早就研究过大鹏神鸟的故事。”
“《休曲署埃》,我只知道故事内容。”周鸿宾不懂东巴文。
“史诗里没有记录所有故事,人们为了美化大鹏神鸟的形象而进行了一些艺术加工,”凌越说,“完整的故事早就失传了,但是没有消失,它以片段和符号的形式保留在很多口头传说和绘画作品里。”
“看来你不愧是中文系的高才生。”周鸿宾虽然早就调查过凌越的背景,但现在才意识到凌越的另一重身份是一名研究者。
凌越没理会他的调侃:“其中《神路图》描绘了死者的灵魂经过的漫长‘神路’,在从人间通往天堂的入口处是踞守在含依巴达神树上的大鹏神鸟,他口中叼着署神,多数观点都认为这是还原《休曲署埃》中的情节,但这其实是对当年发生的故事的想象图。”
“当年发生的故事?”周鸿宾注意到凌越话中的字眼。
“当年发生在人类与大鹏神鸟之间的故事,休曲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连对李辙都语焉不详。”周鸿宾说,“从一些古老的典籍中能拼凑出当时真实的经过:当年人类在水患和署神的侵袭下几乎灭族,为了打败署神而召唤了大鹏神鸟,而召唤的代价是一名人类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