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穿过文山宫，往东宫方向走，离开皇宫。

没有回延兴寺，而是到兰陵酒馆，拿了坛酒。

将钱扔在柜台上，便飞速离开。

前往京郊小院。

小五已经有新的暗卫了，她刚一走近，暗卫就落到地上。

“你是何人？”

“我是他的大夫。”

露出白玉龙纹佩，暗卫让行。

子儒开门，见她一身夜行衣打扮，还拿了坛酒。

“法师这是？”

她掏出怀中的银针。

“你家公子不是夜里不睡吗？我来给他针灸。”

子儒看向她手上的酒。

“这酒？”

“我喝的，你去煮汤药吧，放心，我扎完针再喝。”

她推门而入，将酒放在桌上。

小五闻声朝她转头。

“今夜为何突然来找我？”

“明日我要睡大觉，所以今晚来给你针灸。”

“睡大觉？”

“嗯。”

她揭开蒙面巾，取针，子儒将小五放到床上。

“法师，好了。”

“嗯。”

她在腿部的穴位上扎针，对眼周扎针。

然后将桌上的酒倒入碗中，一口接着一口喝。

泪无声落下。

小五察觉到她的异样。

“是出了什么事？”

她将泪擦掉。

来到他的床前。

“还能有什么事。”

她早就发现了他对她的反应，所以那天道信试图轻薄他，才那般憎恶。

和凝用手帮他，解决了问题。

他抓住她的手，呻吟一声。

“和凝，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

“阿凝。”

……

“嗯~”

她摘掉他眼周的针，吻了他。

他揉着她的长发，面庞。

没过久，她便挣脱出来，坐到桌前。

他还在恋恋不舍，想要再抱住她。

贪婪那片刻的温存。

“我要去杀一个人。”

“我让子儒去帮你。”

“此行危险，只能由我去完成，如果没回来就是死了。你的病，我已经叮嘱白家家主应该怎么做了。她会为你继续针灸，治病。”

白梨家做药材生意，多少涉及医药，懂得针灸。

“我只要你给我治病。”

她又倒了一碗酒，喝下肚，身上有了暖意。

“你有大好前程，无需与我纠缠在一起。”

针灸后，她便走了。

子儒将他抱进浴桶时，看到床榻上散落着些冰冷的东西。

他坐到浴桶中承受着疼痛，还有些心绪的烦躁。

他何尝不知今夜她的反常，可能与萧衍有关。

他多希望她是真的喜欢自己才那么做。

她就要去做危险的事，可是他不能去帮她了。

因为她要杀的人，一定与高阳王有关。

不久，暗夜中一道黑影来到屋外。

与子儒耳语。

子儒进屋。

“何事？”

“北燕来消息，皇上脱险，并未让二皇子当太子。”

疼痛逐渐消退，他仰着头。

“很好。”

.

二月，寒风依然凌冽。

她一直睡到夜晚降临才醒来，吃了晚饭便回到禅房内。

穿好夜行衣，在手上绑带子，背上长剑。

迎文敲门。

“进来。”

“何时去找你？”

“我会把侯景引到西周城附近，那里地势隐蔽，全是竹林，没什么人。

天亮后我没回来就去找我，若是揽月阁的人找到我，会来通知你，但不要声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