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却容不得这些思索了,所有带着蓝色水纹香囊的人都正在朝她靠拢,靠拢之际箭雨也破风而来。
可这次还没等黎青鸾出手,林壮率先出手仅用一支箭横穿而过,便将空中的箭悉数打落。
还没等众人细细品味着这一箭的妙处,那边便传来了重叠的声音:“你出局了。”
众人被惊醒,齐齐望去,只见卫流庭与卫延枝相对着,彼此腰间的香囊之上皆是有一箭穿过。
两人竟然同时射中了彼此的香囊,双双出局!
“你倒是好胆色。”卫流庭微笑地解下腰间的香囊,被箭穿透的香囊掉落在了地上。
“不过是各凭本事罢了。”卫延枝语气很淡,手下也掉落了香囊。
两人如出一辙的脸和动作让人有些恍惚,究竟是不是一个人被分成了两半。
楚登达、卫流庭和卫延枝接连出局,场上之人还剩七人。
蓝色水纹香囊三人,绿色竹纹香囊四人。
可就在这时,佩戴这蓝色水纹香囊一人却突然出手,箭直直射向冯秀成,冯秀成行动在这比试之中堪称比千年老鳖都慢,自然躲避不成,被射了个正着。
冯秀成出局,他有些垂头丧气地看了一眼黎青鸾,似是因辜负了她的救场而失落。
这下场上仅剩六人了。
黎青鸾的目光却是在这三人之中徘徊,楚登达到底要使出什么手段?
这时,那三人齐齐冲着他们三人而来。
黎青鸾正要抬起弓搭箭射出,可谁料她手臂一麻,手中的弓箭齐齐掉落在地。
这弓箭之上有毒吗?黎青鸾思索着。
可眼瞧着箭直直射向她,另一个佩戴绿色竹纹香囊之人却是恰到好处地射出了关键的一箭,挡下了三人对黎青鸾的攻击。
黎青鸾道了句多谢,那人亦是微微颔首,随即便策马上前,迎面对上射箭那三人。
黎青鸾则是想要顺手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弓箭,可谁料她一弯腰发麻的感觉竟是手臂蔓延到了全身,连弯下腰的动作都使得她疼痛难忍。
她狠狠咬住牙,硬是将地上的弓箭拾起,而后坐在马上直起身,豆大的汗滴亦是在此刻落下。
看着这一幕的楚登达几乎目瞪口呆,她中了毒怎么还能这般动?
黎青鸾咬破唇,血腥的味道让她清醒了些,虽然这场比试对她来说不重要,但她却知道对于这些学子却是十分重要,因为作为擎苍书院的学子,只有不断在比试之中取得胜利是他们的使命。
她从箭筒之中抽出三支箭,瞄准了佩戴绿色竹纹香囊的三人,好久没有这样射箭了,应该能成功吧。
她眼前一黑,与此同时箭也朝着三人腰间的香囊射了出去,其中一人似是有些孤注一掷,他看着那躲避不及的箭,聪明地没有选择躲避,而是从箭筒抽出一支箭射向黎青鸾。
他的箭术亦是不错,黎青鸾又恰巧眼前发黑,手发抖,无法躲避,所以他的箭竟是穿过几人射中了黎青鸾的手臂。
与此同时,黎青鸾的箭也射中了那三人的香囊。
蓝色水纹香囊皆是出局,绿色竹纹香囊获胜。
可还没等几人欣喜,就听见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在场之人皆是回头,只见那凛凛如烈风的女子一头栽下了马,手臂上还插着一支箭,血症从伤口处源源不断地流出来,流至地面。
“殿下!”几人齐齐唤道。
看到这一幕的楚登达唇边却是浮起了几不可察的笑意,事情水到渠成,顺利得超乎他的想象。
可他面上却是透出担心,连忙大喊道:“快叫大夫来!殿下受伤了!”
一刻钟之后,黎青鸾躺在塌上,大夫为她包扎了手臂上的伤口,正在为她把脉。
众人也顾不得男女大防,站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
大夫收回手,叹了一口气。
“大夫,殿下怎么样?”众人连忙问。
大夫摇摇头,提起药箱就要走:“殿下也不知为何身上除手臂上的伤再无其它伤,可许是因着跌下马的冲力导致她昏迷,因而何时醒来我无法保证,只能开个药方先为她调理着。”
众人被大夫的话惊得浑浑噩噩,可也无法在这儿守着,只能先行退出屋内,看着擎苍书院的婢女为黎青鸾煎药去了。
楚登达悲伤道:“我先行去回禀家主,再行定夺。”语罢他冲着众人一礼,先行离开,仅剩几人停在原地。
冯秀成一个瘦弱的书生却突然冲上前抡起拳头打向那将黎青鸾射伤之人。
王云深却轻轻松松接住了他的拳头,不屑道:“自不量力。”
“明明是朝着香囊射箭,你却冲着殿下的手臂射箭!居心不良!”冯秀成被他捏着拳头,脸痛苦地皱在一起。
王云深将他狠狠推走,挑眉:“大夫不是说了,殿下的伤是跌下马所致,同手臂上的伤毫无关系。再说,我又不是故意射伤殿下的,殿下都不介意,你们在这儿狂吠什么?”
冯秀成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林壮制止:“一切待殿下醒来之后再谈。”
冯秀成愤愤看了王云深一眼,可王云深却像没事人一般施施然离开了。
林壮则是沉声对几人道:“殿下醒来之前,我们都不能惹事,因为这件事不简单,一个不小心,我们就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几人虽是愤愤不平,可也不得不承认林壮说得有道理,只能丧眉搭眼地应下。
林壮担心的目光则是隔着半掩的窗户看向屋内。
这厢楚登达已经把事情禀告到了楚江那儿:“父亲!事情成了!”
楚江对于这个能力平庸的儿子本就不抱希望,本来以为会听到失败的消息,可现下却听到了相反的答案,他有些吃惊:“你说什么?”
楚登达满脸喜色:“父亲,承祥公主已经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