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这里有沈子砚,其他人等自然不会轻易前来,冷凝月同他落座于看台长椅上,望着远处一片秋日京都盛景,忽地开口:“子砚哥哥上回送来的谢礼爹爹给家中姐妹都有分过,我还想着要给哥哥回礼呢,倒是一直没遇上机会。”
沈子砚恍然想起上次去相府见到她时的情景,不免联想到对自己恶语相向多加嘲讽的冷璨星,他嘴角抽搐,淡淡道:“妹妹不必放在心上,你我二人何需如此见外?”
冷凝月心领神会,暗自笑笑,继而又说:“我家家教严格,爹爹轻易不让女子外出,比起二妹妹来说,我鲜少出门,也没那么好的机会能够认识他人。”
“说起来……有时候还真是羡慕二妹妹,她借着给人看病的由头认识不少好友,就连你家二公子都和她有过往来呢。”
沈子砚微怔,瞬间捕捉到冷凝月轻描淡写的后半句话,立刻眉头紧皱,步步紧逼般追问:“月儿妹妹,你方才说二妹妹和沈子墨有往来?”
自从上次在相府吃瘪,沈子砚再不敢轻视冷璨星,背地记恨这丫头不识抬举,几次三番想要寻她麻烦,奈何国公府的一摊子烂事还没有处理妥当,加之冷璨星又是京都新秀,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冷凝月诧然,转而笑着反问他:“子砚哥哥难道不知此事?之前我还撞见二妹妹同沈二公子在帐营处喝茶呢!两人瞧着交情不错,二公子还说什么着一切要感谢于她,多谢她暗中出谋划策之类的话。”
她卖弄般继续添油加醋:“我恰巧路过就听了一嘴……应当是没有听错的,兴许二妹妹真是帮了什么大忙吧。子砚哥哥,你怎么出神了?是凝月这话说的不对吗?”
短短数句话,沈子砚已是气急败坏,他强行压抑怒火不愿让自己在冷凝月面前失态, 奈何情绪如火山濒临爆发,额间青筋爆起,眼神阴鸷森寒。
冷凝月佯装害怕,秀眉紧蹙,可怜巴巴的望他:“子砚哥哥,凝月把你当作知己才说这么多话的,若是有哪句不妥还望哥哥见谅,也希望哥哥不要将这些事透露给二妹妹,毕竟她向来不喜欢我。”
话说着,冷凝月眼眶泛起泪花,分外委屈地伸手抹眼角,沈子砚见状,当即心烂软成泥,手不自觉想拢过她的臂膀好生安慰。
岂料他将手搭在对方肩头上时,冷凝月忽然感到一股尖锐刺痛直穿进大脑,她经不住娇声微喘,手紧抚胸口模样十分痛苦。
沈子砚大为惊慌,紧张关切道:“月儿妹妹,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我派人去请大夫过来?!”
冷凝月皱眉摇头,面上渐渐浮现出朵朵红霞,旋即又惨淡一笑:“兴许是以前的毛病犯了,我一紧张就心口疼,让哥哥见笑了。”
沈子砚眉头松开,神情略微局促,似是欢喜又似惊诧:“原是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说罢,他递来一杯热茶给冷凝月:“妹妹喝茶,此处风大,子砚待会儿送你回去吧。”